云淮继续写着，突然，不知怎么的，他一下子就弓下了身子，原本挺直的脊背弯曲下来了，小幅度地颤抖着。
桌面上，他的手臂也有些失去了力气，手指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短短几息之间，干净的纸面上又多了几道突兀的痕迹。
“南乔…”云淮伸手去抓南乔的手，掌心附上南乔的手背，“我写不了字…”
“可不可以不做题了？”
好学生怎么可以不做题呢！当然是坚决不行啊。
南乔严肃地拒绝了云淮。
云淮被打击到了，又是一声闷哼，身体也跟着不舒服，突然就没了力气软倒下去，头垂在桌面上，银白的长发铺开，反射出绸缎一样柔和而润泽的光芒。
“不行哦，小鱼。”南乔笑着摇摇头，又重复一遍，手背上云淮覆着的手，现在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偶尔随着颤抖的身体一起摇晃。
“南乔…”云淮实在写不下去了，眼睛半阖着，目光时散时聚。
房间里太闷了，让云淮的呼吸也有些沉，喑哑而潮湿，氤氲着水汽在房间里飘荡着，四处回响。
“怎么停了呢，还没写完呢。”南乔掰过云淮的脑袋，哑着嗓子质问，“还是说，小鱼是已经打算接受惩罚了？”
云淮已经彻底失了神，根本不知道南乔在说什么，脑袋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东西。
每一次目光凝起来，下一秒就又会再次被打散，只余下星星点点的破碎光芒，混合着水光一起闪烁。
“南乔，题太难了，我不会做。”云淮软下嗓子求饶。
可南乔却并不心软，轻轻一笑，目光扫向还空着一半的卷子，直接替云淮做了决定：“那小鱼就接受惩罚吧。”
“我…接受。”云淮咬了咬唇，别无他法，只得答应了。即便他其实知道南乔其实就是故意的，但那又怎么样呢，鱼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的。
…
一颗颗小珍珠顺着眼角滑下，叮叮当当地落到桌面上，带来几声清脆的响。
南乔上前一步，捏起了一颗遗落在桌面上的珍珠，与其他的小珍珠则一起拢在手心：“这些珍珠，小鱼打算怎么处理？”
“随你。”云淮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并不在意。他记得人类好像很喜欢他们人鱼的眼泪，南乔是人类，应该也会喜欢吧。
南乔挑眉，露出得逞的微笑：“这可是小鱼自己说的哦。”
说罢，她凑到云淮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什么！云淮眼睛陡然睁大，原本懒散的表情一下子退地干干净净，脸腾地一下就涨红了，这这这…
“不可以逃避哦，乖小鱼。”
“狡诈的人类！”
咬牙切齿.JpG
南乔才不在意云淮这几句无意义的“谩骂”呢，笑眯眯地用指尖点了点桌面。
云淮…屈服了。
“乖宝宝。”南乔满意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