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的手搭上了他的腰带。
商策脸上的表情蓦地一顿，手似乎要动，但咬咬牙，最终还是压下了。
…
月亮又往西跑了不少，光辉却一丝未变，暖白的浅光落到床上几缕 ，似乎也要被染上几分更加柔和的颜色。
“好了。”南乔慢条斯理的帮商策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手掌轻柔的理平商策下摆的褶皱，虽然，其实现在这几下已经不足以遮盖那些痕迹。
商策还有些回不过神，大脑似乎还停在刚才的那些场景上，转换不过来。
“还疼吗？”南乔把他放到床上，理了理他的头发，轻声问道。
虽然在战场上磨砺那么久，商策应该早就成了皮糙肉厚的类型，但在她的刻意之下，疼痛估计也还是无法避免。
商策还有些呆呆的，闻言下意识摇头：“不疼了…”
感受到南乔的手指在鬓边掠过，他才倏地回过神，用力摇了下脑袋，小声开口：“没事，不疼了。”
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本来也不算什么。而且南乔下手其实也不重，虽然当时疼，过后等了几个时辰就没什么感觉了。
到现在，感觉更明显的反倒是…
药膏的凉意适时地蔓延上来几缕。
商策垂下睫毛，控制不住的颤抖两下，耳垂红的几乎快要滴下血来。
明明已经过去的事，可在回忆起来之时，却仿佛真真切切地又发生了一遍一样。
商策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去回想，但是…他控制不住。
“姑…南乔，你还生气吗？”虽然南乔先前说过当这件事过去，可他的态度显然是与这句话背道而驰。
商策不知道经过了刚才那一遭后，南乔现在是什么态度。
本来也没有多生气。但这一点肯定是不能告诉他，南乔挑了挑眉，故意压低了声音反问道：“若是我还生气呢？”
喝了这么多天的药，又扎了这么多次针，商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光影，
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根本看不清南乔的表情，他对她情绪的判断，只能通过声音，或者感觉。
但这些，当南乔想要刻意隐藏之时，商策就对她无可奈何了。
他摸不清南乔这话是真是假。
“那我…”商策用指甲掐了一下指腹，感受着轻微的刺痛。头还维持着低垂的姿势，不敢对上南乔。
“你要…继续罚我吗？”他迟疑的开口问道。
南乔还是压着嗓子，语气微沉，辨不出情绪：“我想罚就可以罚吗？”
商策抿了抿还带着齿痕的唇，小声回应：“可以。”
“罚什么都可以吗？”南乔追问。
“…可以。”
她突然笑了声：“打你也可以？”
“嗯。”商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要打要骂，都随她好了。
反正更过分的，她也做得差不多了。
“哈…”南乔又是一声笑，似乎与刚才一般无二，但手却飞速伸出，“那我要是打这里呢？”
还不等商策震惊南乔做了什么，她的手却突然又是一转，换了方向：“还有这里呢？”
“也可以吗？”她问。
“南…南乔…”商策瞪大了双眼，磕磕巴巴的叫了南乔一声，因为她这几下，现在无法表现出情绪的双眸竟然都无可抑制的流露出了几分惊恐。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才…
南乔没说话，眼眸微转，瞄了一眼他明显吓呆了的表情，没忍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还不是时候。
只是虽然不能有所行动，但言语上，她却不肯轻易放过商策。
南乔勾勾唇角，眸光轻动，恶趣味的笑容展露在脸上。
她缓缓低头，靠到商策耳边：“如果下次将军再惹我生气，那我就把将军关进小房子里绑起来，然后…哈…”
剩下的话语被笑声替代，南乔用指节轻轻在他小腹处点了点，如愿感受到他的颤抖。
“将军应该不会想知道的。”南乔呢喃道，呼出的气息道道拂过耳边，潮湿温热。
商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猜不到，可顺着南乔的动作，他却也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不…”他抖了抖，沙哑微弱的声音溢出喉咙，下意识摇头否认，脑海中已经控制不住的浮现了一些画面。
那些场景，他简直无法形容。
他一时脱离不出，溺在其中，缓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抓到南乔话里的重点。
“既然你说的是下次。”他小小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安抚着颤抖的心脏，“那这一次，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商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答案。
南乔眯了眯眸子，情绪有一瞬的变化。但最终，她只是轻轻摇头，有点遗憾地开了口：“将军可真是聪明呢。”
被他抓到了对他的有利点呢。
“如将军所愿。”但南乔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微微颔首，给了肯定的答复。
南乔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商策忐忑的心情总算有了舒缓的感觉。
至于刚才她在自己耳边扔下的那句话，商策握了握拳。
应该…只是吓唬人的吧。
他不想深想，也不敢深想。
但她也说了前提是他犯错，小心一点，总之不要再被南乔抓住把柄就好了，这事也不是一定会发生的。
南乔瞄一眼商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没关系，他犯错，她有理由罚他。他不犯错，不能罚，可也不代表不能吃。
罚不罚的的本来就是小菜，如果不是他自己提出来，南乔跟本就没打算打他，毕竟暴力只是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商策一个成年人，不需要靠这种手段让他清楚自己犯了错。
而且相对于这些，南乔更喜欢的，肯定还是正餐。
但是呢，看着商策还有些惊疑不定的表情，还有从上到下如出一辙的红色，南乔无声笑了笑，其实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