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的愁云惨雾一一被庚辰青收入眼底,即使她手上看着手机消息。
她向来一心多用。
靠着这招,她才能一边处理着东西,一边做自己的事,不至于完全被吞没。
她起身坐到她边上,“怎么了?”
“没事。”
语气冷淡,像欠了她五百万同时出轨三个,说没事是假的。
肯定有事。
她安抚似的揉揉她的耳朵,“真的没事吗?”
白潇微不可闻地皱了眉。
多手多脚。
猫向来不喜欢别人碰耳朵,她也一样。
“想了点事情。”
“以前的。”
以前。
庚辰青还想再问,可白潇站起身,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什么事。”
“我出去走走。”
她拦住白潇,“别出去了,外头危险。”
危险,又是危险,她烦闷得很。
“我等下有事,不方便带你出去。”
新中市那边,好像又出岔子了。
她蹲下身子,把白潇抱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哄着,“有事要跟我说。”
“晚点弄完就带你出去。”
“嗯。”
挑不出破绽的回答,可尾巴没翘起来,她心里是不高兴的。
庚辰青心里明白,看破不说破,她有她想要的体面。
“黑子带你出去不够稳妥。”
“我手头上的事确实走不开。”
白潇身子微微一滞,“那好吧。”
她还是不高兴的,这句话答得像是求得短暂妥协,好脱身。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白潇的尾巴不受控制,快把地板拍烂了。
“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好。”
那双蓝色眸子十足认真,庚辰青不再烦她,转身进书房里了。
她的太阳穴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了,兴许昨天出门受了点寒气,又或者看东西看的。
她再次点开图片。
一整栋纯黑色的大楼。
说实话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棺材,她也不知道这家地产公司的老板什么来头,请这么一个设计师。
又或者不是,黑色为水,水为财,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也未可知。只不过这么弄真的起不来什么生气,反而死气沉沉。
聚阴集煞。
难怪停工许久了。
听说承建到现在换了三个老板,前两个都破产了,第三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夏霖其实也就是今天碰巧路过,阴差阳错的,看见了这楼上空的乌云,看着不舒服顺手就给拍下来了。
像呈递工作报告一样发给庚辰青。
发出去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太像那些每天给皇帝递折子的臣子了。
庚辰青像批阅奏折似的点评,“有些恶心。”
恶心?
夏霖站定,回头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一切如常,“兴许是格局问题吧。”
“再说都换仨老板了,能是什么吉利地方。”
说的也是。
“你说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不高兴,是因为什么?”
庚辰青转了话题,她想不明白,好好的晚上,怎么说不开心就不开心了呢。
明明晚上吃东西吃得满眼泛光,高兴得很。
都说女生都像小猫,可白潇是别扭的女孩子变成小猫,所以她是小猫中的小猫,难以捉摸的程度得乘个十倍。
夏霖也想不通,摸摸脑袋,“大概是因为什么事情吧?”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她要是知道还用问?
“要不你起个卦看看?”
“不行,看不了。”
她的卦问事寻物可以,可遇到这种事根本起不了,因为心里有了偏颇,解卦容易失真。
“那就是每个月的那几天?”
夏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这么个答案。
庚辰青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他压下翻白眼的心思。
“你关心过其他人吗?”
关于这个情绪的问题,庚辰青根本不理别人死活,爱高兴高兴爱生气生气,随便,别烦到她脸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