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和长生见他们扯些别的,便就悄悄走开!
从黄英和长喜的话里,两人不难猜测,这长寿是又手痒了,十赌九输,没谁能在赌桌上发家,倒是不少人输的卖儿卖女,最后倾家荡产。
想到秀秀之前同自己央求的事儿,说是长寿若是再赌钱,就请自己把他腿打断。
自己当时一口应下,算算日子,年前年后这么长时间,仿佛再没见过秀秀。
秀秀既没有找自个,自己自然不能去找麻烦。
且从方才听到的话中,也知长喜的夫郎是个极聪慧内秀的,想来他巴不得有人接长寿这块烫手山芋,自家更是不能沾染其中。
两人背着背篓回家,年氏和柳梅香已经回了。
祖孙俩正围着一个一堆野菜坐着,说着话儿,择着菜!
“呀,香椿都发芽了!”
柳梅香脚边一个篮子里装着几大把红色的香椿头,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香味,只茎杆看到就嫩。
头茬的香椿香味浓郁,最是难得,柳榆爱吃,看着这么些香椿,心下就欢喜。
“河生从山上折了好些,这已是二茬的了,我和你林婶一起挖野菜,她从河生背篓抓了这许多,只说你爱吃!”
年氏乐呵呵道。
这些时日天天忙,不知不觉间,枝头一片新绿,竟连头茬香椿都错过了!
柳榆鼻端嗅着香椿的香味,心下有些可惜。
“左右明儿也无事,我也去山上折些,咱们今年也腌些!”
柳榆把自个和长生背上的背篓卸下,笑道。
年氏无可无不可,含笑点头。
长生搬来两个马扎,与一起坐在野菜堆前,开始择菜。
春日能吃的野菜多,年氏和柳梅香只挑猪娃草和蒲公英挖,还有几把鲜嫩的枸杞芽头,这堆野菜,就数这三样多。
柳榆择着野菜,听年氏安排今儿的午食,末了,柳榆想到竹林听到的话儿,心里一动,道:“这许多日不在村里走动,谁家有无甚新鲜事儿!”
“倒是有一桩,也算不得新鲜事,听你林婶说,水三妹这婆娘见天的在外人面前卖长喜夫郎的短赖!”
“那孩子我也见过几次,人虽话少些,却也是个知礼的,便是不识的人,不知道辈分,口头上的一些话却是有的!”
“听鲜哥儿他娘说,人是一等一的好,又勤俭持家,又踏实肯干,家里地里的活计都不落下,这地刚一化冻,就扛着钉耙,把地边地头冻死的油菜除了,红薯拢都打好了。”
说起田富贵家的油菜冻死,年氏又是一串话,村里人栽种油菜格外仔细,便是大雪天冻坏了叶,这一开春又都是绿油油的。
唯有田富贵家的,竟是连着根子一起冻死,显见得种的时候坑也没好好刨,水也没好好浇,土也没好好培!
真是白瞎了那些油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