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妇人眼睛一转,道:“许是大家传的闲话,吴家不过一般人家,像你方才说的,能吃饱穿暖就是幸事,还要举家供养寡妇,替他们在镇上租赁房屋,显见得看中寡妇肚里的孩子!”
“你们说什么呐!我怎么仿佛听见寡妇!”
一道清脆爽利的女声响起,众人抬头看去,不是柳云香,还能是谁。
柳云香手牵着杨小景,正同丈夫杨信往食铺走来。
见妇人面上露出惊诧之色,柳山忙介绍:“这是家里二姐,这里有些事儿有些还是听我二姐说的!”
柳山忙就请柳云香坐下,问她们要吃些什么,得知三人吃过饭食,又忙去端浮子茶给她三人解渴。
柳榆几个也同柳云香打过招呼,又问外甥杨游竹怎么不见。
待听说杨游竹碰见村里的孩子,正在戏台那几张玩耍,也就罢了。
柳山见柳云香不住打量妇人,忙道:“这是,是婶子,她家老夫人喜欢听些市井新闻,我正在与她讲呢!”
“我姓孔,你们不介意的话,叫我孔婶就成!”
妇人对柳云香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道。
“孔婶好!”柳云香同孔婶打过招呼,便又看向柳山,道:“我方才听到一字半句的寡妇,你可是在同孔婶说周寡妇。”
“嗯,只是一些事儿我也知道不大清楚,就有些被孔婶问住了!”
柳山松一口气,满心希望柳云香接过话头,能让他解脱出去,他一个大男人,和个妇人满口的寡妇私通怀胎,说的随解气,倒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一个大男人,离的又远,能知道多少!”
柳云香果然不负众望,自然的就接过话头,准备往下说。
柳山知道这个二姐嘴上一向不把门,生怕她把自己的猜测也当成真的一股脑说出来,虽面前的孔婶说不干自家事。
只看她能拿出五两银子打听这件事,就知这事儿绝不简单,什么大户人家的老夫人喜听市井新闻,拿来哄三岁娃儿都不见得能哄住。
这么多钱,足够请两个说书先生,一天四个时辰听一个月了。
“孔婶子给了银钱的,二姐只捡自己知道说,旁的话莫要多说,咱们同吴家已无干系,说说大姐的委屈没甚,没得毁谤旁人,回头传出去是咱们说的,闹将起来,糟心的还不是大姐!!
柳山暗示一番后,见柳云香冲自己点头绝不多口,就放心离去。
铺面里的水用差不多,他得去提水,杨信也不好干坐着喝茶,见柳山去打水,忙拿两个木桶,也跟着一道走了。
这会儿食铺里只余几个吃饺子的客人,且还隔几张桌子,这会儿不忙,除柳梅香外,柳榆几个也围坐一旁的桌前,既是歇腿,也是为和柳云香寒暄。
略略寒暄过后,柳云香偷觑一眼正封炉火的柳梅香,有些不甘心道:”大姐如今吃苦受罪,吴家那个狗东西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她话音一落,柳榆几个就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吴家那群人,个个都是狗东西,只不知柳云香指的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