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抬起头，怔愣的看了凌柒两秒，随后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实验记录纸，深吸了口气，郑重的开口，“凌教授，我叫李扬，是这样的......”
男生将他遇到的问题细细的论述一番，然后把实验稿纸恭敬的递到凌柒面前。
一说到专业知识，李扬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多了些神采，侃侃而谈。
凌柒早在他说的过程当中就听出了问题所在，接过实验室稿纸，直接找到关键点，用手给他圈了一下，淡淡开口，“这个地方换个思路。”
片刻，给他讲了一种新的操作流程，李扬理解的也快，瞬间醍醐灌顶。
“凌教授，您……”李扬隐隐的激动，还有震惊，这个思路很新颖，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他有预感，瓶颈期就要过去了。
“谢谢您，凌教授。”李扬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深深鞠了一躬。
凌柒始终一副淡淡的样子。
李扬问题解决，没有走，又恢复了一脸纠结的表情。
“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凌柒一下一上按着手里的笔，肯定的语气问道。
“我……”李扬好似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凌柒就这么看着他，也不接话。
时间过去一分钟，李扬终于抬起头，黑框眼镜下的眼镜有些通红，定了定神，浑身紧绷着，声音却带着一股子坚持，“凌教授，你的项目被国际医学组织驳回的事情和张老师有关系。”
按笔的声音戛然而止，室内一片沉寂。
“我……我前两天去找张副院长询问这个问题，他办公室的门没关紧，我听到林雨薇亲口说的，所以您如果有关系的话……”李扬解释着，又有些无力，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凌柒没有他预料中的惊讶与恼怒，反而平静的问了句，“为什么告诉我？”
回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
一声轻笑，笔头点了点桌子上李扬还没拿走的稿纸，“这个项目张成恐怕没出一分力。”
闻言，李扬震惊的抬起头，“您……”
凌柒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靠在椅子上，看着有些慌乱的男生，继续说道，“不止这一个。”
说到这里，男生慌乱的更甚，摇摇头，眼神有些闪躲，“不是的，您误会了凌教授。”
“是吗？”凌柒轻声反问，眼神带了些锐利，不给男生一丝闪躲的机会，“那你进过几次手术室，上手实操过吗？”
话落，这像是触到了男生的一个痛点，李扬的神情突然沉了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眼里满是悲痛。
凌柒看着他那副样子，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又看了眼桌上写的有条不紊，步步到位的实验稿纸，抬头看着颓然的男生，淡淡问道，“国际医学组织交流会后，递交换导师申请，跟我进手术室，愿意吗？”
李扬猛的抬头，抓紧了袖口，“凌教授，您是说……?”
凌柒点头。
李扬眼里闪过一抹光亮，但随之想到什么，眸子一瞬间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