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合手指了指赵云海身后的皮椅，平和含笑的模样，看在赵云海眼里却不比母夜叉漂亮多少。
“姨丈，别听她的，她就是在故意说狠话吓唬人，小姨可是教育局局长，谁敢……”
“你给我闭嘴！”
赵云海突然一嗓门把蔡吱呵止了，这次声音比上次还要大，手指着她用力点了点，一副回去再好好教训的架势。
“学生处分要经教务处等各老师、领导讨论才能决定，这事我会亲自盯着，给你一个最公正的答复。今天就先请回吧，等学校出结果会公布在公告栏上，到时你们可以自行查看。”
汪会会以为他是想拖延时间，又想暴起反对，被席合按下了胳膊。
“希望别让我等太久，更别让全校学生们失望。”
“就这样？万一他们……”
汪会会生怕今儿不得到个准确结果，转头蔡吱回家哭一哭，事儿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席合知道她想说什么，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你不相信我吗？”
汪会会心里的急躁一下就消停了。
席合小姐自然是相信的。
不信谁也不可能不信她。
“关于蔡吱的处理结果我们过些天再看，但她对汪飞羽的污蔑，对她名誉和心灵的严重伤害，是不是应该正式道歉？”
“我给她道歉？她算个什么……”
蔡吱恼羞成怒，涨红着脸还没说出难听的话，突然发现自己又不能自如控制语言了。
张张嘴，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汪会会当即跳起来，抱着汪飞羽的肩膀，把她往蔡吱面前推了推。
“对啊，你刚才可是自己承认栽赃了汪飞羽，难道不该给她道歉吗？快点道歉！”
汪飞羽看着蔡吱近在咫尺的愤怒的脸，条件反射地恐惧、逃避。
她转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汪会会死死抓着肩膀动不了。
蔡吱看她那窝囊样，即便说不出话，眼神里的不屑也足够赤裸、伤人。
汪飞羽更不敢看她，垂着脑袋，委屈地都快哭了。
就在她和汪会会的力量较劲的时候，一双手突然轻轻托住她的腰，顺着她的腰一点点往上，将她弯曲的脊背整个撑了起来。
席合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缓平淡，却莫名充斥着力量。
“汪飞羽，你可曾做过什么坏事？”
汪飞羽没想到席合会问她这个，茫然地摇头，她自然没有做过。
见她只是摇头，席合命令她，“回答。”
汪飞羽觉得那平淡的两个字却充满威压，有些紧张地瑟缩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这是她进入副校长办公室后，说过的第一句话。
她的姐姐和席合小姐在为她出头，为她据理力争，她却一直像胆小鬼一样躲在后面，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感受着所有人落在自己身上或打量、或沉思、或讥讽的目光，都让她羞愧难当。
席合却还在继续问她，“汪飞羽，你可曾伤害过谁？”
沉默片刻，汪飞羽再次轻声回答，“没有。”
席合点点头，做出结论，“没有做过坏事、伤害过别人的人，都不是恶人。”
就算胆小、懦弱，就算不够优秀强大，不是多么完美受喜爱的人，但至少不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