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头皱着眉头，看那小小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脸色也苍白得很，一看就营养不良。
那么小年纪就遭受生活摧残，人老了，一点看不得这些。
家里老人找，何月瑶只得拒绝了留饭的好意，先回去了。
等进了自家大门，何月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瞪了小保姆一眼，用力戳她的额头。
“一个老人都照顾不好，留你有什么用。”
罗贝贝害怕地微微颤抖，缩着肩膀结结巴巴解释，“老夫人、尿了裤子，发了脾气，砸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手腕，我不敢乱动，只能、只能……”
“真是白花钱找你这么个东西，一点事都办不好。”
何月瑶气狠狠地不停戳她额头，发泄了一通才找到老夫人房间里去。
光线暗淡的卧室里不时传出细微的呻吟声，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靠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腿上盖着松软的被褥。
只剩一层皮的脸上布满沟壑，眉头皱得很紧，难受得喘息着，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床边。
何月瑶快走上去捧起那只手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扭到了筋，慢慢松缓一下就可以了，这才安了心。
她看眼床边移动小餐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回头冷着脸吩咐罗贝贝，“还不赶紧重新准备热的上来，老夫人吃了饭还得吃药。”
“是。”
罗贝贝乖顺得应了一声，立马端着冷掉的饭菜麻溜地忙去了。
等卧室门被关上，何月瑶这才看向床上的老人，温声道，“外婆，没什么事，缓一缓就好了。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外人都以为新搬来的何家只有何月瑶和她的老母亲，大家却不知晓所谓的老母亲并非母亲，而是她的外婆。
就连小保姆都不知道。
老夫人转头看向自己外孙女，用没有伤着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手，问，“你去席家了？”
“嗯，席老头要参加综艺上电视，向我讨教。”
老夫人呵呵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何月瑶把被子给她提高了些，继续道，“席老头对我态度改观了很多，相信再多花些时间相处，对我不会再那么抗拒。”
老夫人看她固执的脸，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性格，打定主意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只是还是忍不住提醒，“小心点，别碰着她了。”
这个‘她’是谁，祖孙两心照不宣。
“听说她现在是越发厉害了，看一眼就什么也瞒不过她，你要避着点。”
何月瑶自信地笑着，“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们家在她身上吃过的亏，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席老头准备录综艺的事不仅跟老友们炫耀，还专程打电话跟老祖宗说，声音那叫一个欢快。
席合便处理着文件边听他啰嗦，见他一说上劲根本没有收住话题的打算，干脆主动挂了。
“我这还忙着呢，你另外找人炫耀去。”
电话一挂，继续埋头忙碌，当真是没一天轻松日子。
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个合适的接班人，把这么大摊工作甩出去，舒坦地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