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也就算了，她本身不是个话多的人，多数的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
但青柚不同，只要她们仨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嘴巴就没停止过，一直叭叭叭地说着，各种有趣无趣的事，都能被她拿来说得绘声绘色。
苏令晚很喜欢听她说话，声音清脆，悦耳有动听。
明明很无趣的一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十分好玩。
但今日，青柚格外沉默。
嘴巴就像被黏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苏令晚忍不住仰脸看她：“你怎么了？”
青柚闷闷不乐：“奴婢没心情！”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话刚说完，苏令晚便见青柚拿眼盯着她，那眼神透着幽怨，像极了……她欺负了她似的。
“我惹你了？”她迷茫地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做。”
“姑娘！”
“嗯？有话你直说！”
青柚突然凑到她跟前，小声问：“姑娘喜欢那桃花镯子？”
苏令晚很诚实地点头：“喜欢，怎么了？”
“那姑娘喜欢沈公子么？”
刚问出声，就被苏令晚一把捂住嘴巴，她左右看了看，然后瞪了一眼青柚：“你再乱说，我就把你买了！”
青柚：“.……”
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招数？
但还是乖乖地点了头，见她点了头，苏令晚这才将她放开。
进了相思园，青鸾去给苏令晚泡茶，青柚便蹲在她跟前：“姑娘跟奴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对沈公子什么感觉？”
苏令晚看她一眼，突然问：“你不会对他有什么心思吧？怎么老是逮着他的事问东问西？”
“您真会说笑。”青柚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奴婢这里只有云翳一人，其他男人都不喜欢，奴婢可是很专情的，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你指谁？”
“奴婢什么都没说！”
“呵……”苏令晚冷笑一声，抬手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下，“你简直胆大包天，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青柚不敢说话了。
苏令晚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觉得我收了沈青川的桃花镯子，就觉得我对不起霍延正？”
青柚弱弱出声：“姑娘也觉得对不起霍大人？”
“谁对不起他了？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就对不起他了？”苏令晚郁闷极了，“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喜欢我，可我根本没觉得他多喜欢我，还不如沈青川表现得好。”
“姑娘，您可不能光看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青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个男人的好坏可不是表现在嘴巴上，沈公子也就一张嘴会说，霍大人对姑娘从来都是落在行动上，他对姑娘可是一片痴心，您可不能辜负霍大人呀姑娘……”
“停停停！”苏令晚哭笑不得，“我和沈公子又没怎么着？你怎么弄得我好像明日就要嫁给他似的。”
青柚握了握小拳头：“霍大人在战场厮杀，沈公子却想着撬他墙角，这事太缺德，奴婢都看不过去！”
见她那模样，苏令晚好笑地摇摇头。
抬眸看向窗外，她突然想起霍延正临行前的那一晚。
他将她压在被褥之间，唇落在她脖颈上，使劲咬了咬，在她痛哭出声的那一刻，却沉声在她耳边道：“好好地替我守着，待我凯旋，便娶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