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我开着车，老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此刻我们打算去吃黄牛肉火锅。
是老柴约的我，电话里他好像说是打算在离开北京前请我吃一顿……电话里我没有多问，只是愉快的答应了他的饭局，毕竟只要有人请客吃饭，我永远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车内安静的听了一会歌后，我率先开口问道：“你也要离开北京了？”
老柴的侧重点似乎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也要？还有谁离开北京了？”
“……我女朋友…她出国留学了。”
老柴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我也知道周柯含和他有点矛盾，所以我很少在他们面前提到对方…况且我和周柯含在一起之后，我也很少和老柴有联系，即便我们关系得到了缓和。
老柴沉默了一会儿，又回到原先的话题，道：“大米，你还记得我们刚来北京的时候那满腔热血吗？……我是不是和你说不管付出多少我都要在这里赚到很多很多钱…”
我点了点头。
稍稍停了停，老柴继续说道：“在来到北京以后，我有两个最努力的时间段，一次是刚加入贝塔的修理厂，另一次是和贝塔去了陈楠公司………刚开始和贝塔学修理虽然一个月拿着三千块实习工资，住着破烂小房子，但我还是很乐观，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和信心……”
我按下车窗，并递了一根烟给老柴，道：“我一开始来北京也是这样幻想的。”
老柴笑了笑，道：“后来因为那次车祸，我们偶然和陈楠有了交集，贝塔看陈楠这么有钱，像是找到了某种机会，拉着我进了他们公司…我一开始也被这个公司奢华的外表所迷惑，我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转机来了……和贝塔进这个公司就是未来成功的第一步……结果最后被陈楠带进坑，差点儿家破人亡。”
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烟，道：“怎么回事？”
“刚进他公司的时候，他每天晚上带我们吃喝玩乐，又是会所、又是舞厅的，也带我们认识了很多富二代，之后把我们带进了赌场，一开始赌场是让我们尝点甜头的…后来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听懂了老柴的意思，问道：“你在里面输了多少钱？”
“我和贝塔中途都输了十几万，我及时收手了，贝塔没有……他现在应该已经欠了五十多万了。”
………………
我们下了车，就一直沿着街边走着，终于来到这家老柴推荐的黄牛肉馆，因为这次要开车，老柴主动拿了几瓶饮料代替了酒。
老板拿来菜单，我们点了三斤牛肉，还有一些牛杂、牛筋、配菜。
老板又给我们送来了自制蘸料，告诉我们再等五分钟，就可以下肉了。
锅里的汤滚起来之后，我们俩在下牛肉前一人一碗汤先盛在了碗里……我缓缓喝了一口汤，接着又继续了刚刚的话题，问道：“那你现在这十万还掉了吗？”
“还掉了，我自己本身还有一点积蓄，加上梅梅资助了我一点……她和颜婉在杭州代购生意做得还不错，她们两人在短视频帐号上有三十多万粉丝，利用这些资源来变现，现在时不时就往韩国日本两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