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服下灵丹后，不只是模样变年轻了，身体的各种机能，也同时重返当年的岁月。
这就是造化。
这种变化，即使是他们古井不波的心中，难免也生出欢喜之情。
健康的活着，比勉强活着，那给人的感受，绝对是两回事。
朱老——他们现在已经不老了，称什么才好呢？
嗯，帝国的大长老吧。
刘、常、胡、阎依次是二至五长老。
大长老说，“孙儿呐，今天还有两位客人，你要必须见一见的。”
“朱爷爷，是谁呢？”
刘一很好奇，谁这么重要，他必须见一见？
“说起来，她俩还是你的亲戚呢。”
大长老一边说，一边按了按桌上的按钮。
一会儿，一个白衣白裙女子，推着一个老年人才能会坐的四轮车，车上坐着一个鸡皮鹤发的瞎眼老妪，缓缓的走了进来。
刘一凝视着那个老妪，心中对她的身份暗自猜测？
五老的禁地所在，能登堂入室的“客人”，身份应该十分了得？不知她又是谁？
四长突然对他说道，“小子，不知你先前那样的灵丹还有没有？”
刘一一听，就知道胡爷爷的意思，是想让灵丹为老妪逆天改命。
他只有五枚灵丹，已经用完了。为老妪再向青莲求去灵丹？
他很迟疑不决。
“伍子胥一夜白头，这样的事我是在场目睹的。”大长老感慨的说，“袁天师养颜有术，虽然五十六岁了，一直像花季少女一样。
明眸皓齿，声若黄鹂。当年是帝国的第一美女。
小子，就是为了你，她一时三刻间就变成了这样。”
袁天师？为了他？
这两个关键词一出，刘一马上就想起了崔明珠在扬州别苑的话，“袁天师以生命为代价……”
周天数圣女大祭，就是她的手笔！
大长老说是为了他刘一，袁天师才变成如此模样，也并没有什么错。
女人视容貌重于生命，袁天师纵然是天师，但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要加上双目失明。
这是何等沉重的代价？
刘一原来的理解，以生命为代价，就是一个死而已。没有想到竟然是女人不能承受之重的痛苦。
慷慨赴死易，充容就义难。
她为了帝国的未来，竟然毫不犹豫的巨大付出。这种气慨，刘一自认万万不及。
“没有用的。”袁天师说道，“这是天道的反噬，任何灵丹妙药都治不了。”
她苍老的声音，有如夜枭，十分刺耳。很难让人把她与昔日明眸皓齿，声若黄鹂联系在一起。
“这也是我们袁家女子的宿命。”袁天师继续说道，“当年嫁给你先祖的那代天师，华年早逝，也是因另类的透支生命所致。”
刘一从她的话中猜想，当年那个袁家祖奶奶，死后的地位如此之高，可能与这样不无关系。
身后那个雪衣女子抬起脸来，看着他说道，“我们袁家的每代天师，虽然可享瑕龄，而且至死容颜不老。
前提是不能入世。
否则，代价就是天煞孤星命。若是嫁人，不但短命，而且像骡子一样，是没有后代的。
没有嫁人的天师，若是妄窥天机，分情况的严重性程度，就有可会落得姑奶奶一样的结果，甚至当场死亡。”
说着，声音转为凄凉，“天机？这就是泄露天机的代价！”
点了点头，凭着这些蛛丝马迹，他把当年那位袁姓祖奶奶的所作所为想了个透彻:她不是被刘仁先祖俘获芳心的，而是为了帝国的不朽事业，勇敢的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伟大女性。
这才是当年的事实真相。
此时，刘一才真正的认可了那位祖奶奶。
也凭着这短短时间的见闻，知道了她们若“看”帝国这种级数的命运，代价就是像这个姑奶奶一样。
上苍这样的手段，真让人不寒而栗呀。
他暗自问青莲，“刚才那样的灵丹，可以为姑奶奶逆天改命吗？”
“不能。”青莲毫不犹豫的说，“你爷爷他们不过是生理机能的老化，天地中有的是可以恢复的灵丹和灵药。
何况他们又是凡人，就更加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