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愣住了。
他看着凤蘅手上凝成的寒霜，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凤蘅怎么会法则？
迄今为止，谢枕所遇到的修炼法则的人，要么是像楚曜杨云天这样天道气运浓厚的主角，要么是宁苡口中拥有帝族血脉的媸先生和宋墨白。
加上自己，不过一掌之数。
谢枕能够在自废一身真气修为后，转修法则，是因为他掠夺了本该属于天命主角的天道气运。
那凤蘅呢？
她最初的身份，是天命女主，到了后来，又成为了世界反派。
凤蘅同样拥有着天道气运——
只不过谢枕早在两年前就发现了，天命女主身上的天道气运，虽然叫着同一个名字，但，其中却拥有着奴性，她们充其量不过是男主的附庸。
换言之，这份气运，是枷锁，也是天道对她们的控制。
所以，凤蘅不可能是因为天道气运……
等等！
谢枕突然想起来，不久前，在玉珏山时，他曾亲手给予了凤蘅一份属于天命男主的气运。
他那时的本意，一是为了帮助凤蘅突破瓶颈，二是为了让她在谢枕不在的时间，若是遇到天命主角不会被其轻易压制。
凤蘅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你在想什么？”
谢枕从冗杂的思绪回神，他看着凤蘅清艳的脸，笑了起来，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对，这就是法则。”
凤蘅哦了一声。
她不施粉黛，仍然美得动人，淡绯的唇上扬，“那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闻言，谢枕的眉眼更温柔了些。
他问凤蘅是怎么知道法则的。
凤蘅眉眼恹恹，“是那个女人说的，回玉珏山以后，我试着修炼了一下，然后就成功了。”
谢枕，“？”
试着修炼了一下……然后就成功了……
他知道凤蘅修炼天赋出众，但这未免也太出众了一些吧？
谢枕记得，自己当时赠与的天道气运，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但偏偏凤蘅就凭借着那一点儿气运修炼出了法则。
果然，妖孽始终是妖孽。
他有些感叹，却没有想过他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妖孽。
凤蘅和谢枕这对师徒，是真的没有给旁人留一条活路的强大。
“真不愧是师尊。”谢枕眉眼含笑地夸赞她。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凤蘅感觉脸更烫了些，赶紧用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谢枕圈着她的腰，又想到了凤蘅的第一句话。
那个女人，谢枕知道，这说的是清风宗那位宗主。
他微微皱起眉。
清风宗宗主是个神秘莫测的女人，仅凭喜好做事，仗着一身修为和清风宗超然的地位，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她。
但，她又是怎么知道法则的？
和凤蘅提及，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那天在和楚曜交手时，他无意间曾经注意到宗主的眼神……她在疑惑……
不是震惊，而是疑惑。
凤蘅替他抚平眉心，与他对视，“清风宗拥有着上千年的底蕴，她会知道一些事，很正常。”
她知道谢枕在想什么。
但谢枕似乎忘记了，清风宗是和谢氏一族一样传承了上千年的宗门。
上千年，一代接一代地传下来，作为这一代宗主，想要从先辈的笔录中，遗留的古籍中获得一些信息，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