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绝对不会泄露当事人的相关信息，更何况是股份转让这种重要事宜。
让他人替自己协商，不像是黎阿姨的严谨作风。
一连串的问题让女秘书哑火，思考几秒，如实告知她看到的情况，“没有谈两个小时，也就十几分钟，剩下的时间李律师一直在等沈董。”
“但沈董身体不好，到他走都没露面。”
这不是诓人吗？
颜菀眉头皱起，忽然想起什么，“沈湛的身体很不好吗？我看他病恹恹的。”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没精神的很，”女秘书抱怨的口吻，“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不来公司了，只待在家里，也很少会见我了。”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女秘书看看周围，小声叮嘱着，“哦，对了，沈董这次叫你，我看势头不妙，你注意点。”
应了一声，颜菀做着深呼吸，抬脚走进办公室。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更重，办公室已经被改成小型病房，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围在床周围，发出规律的声音。
沈鸿像是老了很多岁，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躺在床上，精明的眼睛依旧闪烁着光，像是老狐狸看到了猎物，露出阴森危险的一面。
哆哆嗦嗦的拿起水杯，狠狠朝她丢了过去。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颜菀轻松伸手接住，力道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威慑力。
沈鸿：“......”
“咳咳，咳咳。”沈鸿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直起身子，简简单单的动作格外艰难，大口大口喘着气，氧气罩内很快升起一层水雾。
“我替你保守秘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好几个月，依旧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没用的废物！”
“我有努力在做，可是结果不尽人意，我有什么办法呢？”颜菀精通废话文学，其实她压根就没怎么努力，灵活运用pUA，“沈董，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沈鸿声音沙哑，枯朽木头一般的手颤巍巍指着她，下着最后通牒，“最迟三天，我要看到股份转让合同！”
“不然，就别怪我无情，把有害你父亲声誉的证据发到网上！”
眸光一凌，手指随意拢着脸颊边的短发，颜菀笑的依旧温柔，一副书卷气大家闺秀的恬静模样，语调也是软软的，“好呀。”
一时间，沈鸿有些分不清她回答的是上半句还是下半句。
旁边的助理很有眼力见，主动上前递过两份合同。
颜菀看都没看，直接拿起转身离开，嘴角勾起的笑意瞬间被冷漠取代，原地表演“变脸如翻书”。
听到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摸鱼的女秘书面露惊讶，“这么快？”
“是的呢，”颜菀眉眼弯弯的，把合同藏到背包里，笑盈盈问道，“能给我一壶开水吗？”
女秘书不理解。
女秘书有求必应，去茶水间现烧了一壶开水给她。
颜菀礼貌道谢，乖顺的模样软到了人心坎儿里，但她做出来的事就很戳心窝子。
沈政川赶来时，只看到缩成一个小蘑菇的身影蹲在花盆边上，手拎着开水壶，正朝发财树浇开水。
沈政川：“.......”这是什么离谱的手段，监控呢？掐掉！
女秘书：“......”我刚刚浇死一盆，经验告诉我，一壶水不够，再去给你烧点。
颜菀：......一般有气她当场就撒，狗逼不配成为她的结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