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站在原地，他低着头看着药方，瞬间明白了少女的用意。
他极少在意这个事情。
因为医生明确跟他说过，这是一个只能靠药物缓解的病症，无法做到痊愈。
他从在没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却被少女记在了心里。
说不出来的，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看着少女皱眉认真熬药的样子。
他眸中掀起不一样的波澜，面上趣味依然平静温和。
白梨盖上小锅盖，来不及捕捉到他眼底的变化，只是笑着说：“哥哥，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二十分钟后叫我。”
“嗯。”男人站在原地，声色温柔：“谢谢小白梨。”
白梨语调也逐渐放松：“不客气。”
想吃方野做的菜是借口。
想让方野吃中药才是最终目的。
所以，在吃完饭后。
白梨走进厨房，将熬煮好的中药倒进一个小碗里。
过程中，不断有独属于药材苦味顺着水雾蔓延，恐吓似的刺激鼻腔神经。
白梨蹙了蹙眉。
虽说良药苦口，但这可能不是一般的苦。
陈桑说上一个吃这药的人，都没能忍受的了这个味道。
她用勺子尝了一口。
瞬间闭上了眼睛，整张脸皱出一个痛苦面具。
真的好苦，那种苦味依附在喉咙上，什么咽也咽不下去。
想了想，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才将小碗端到方野面前，“哥哥，你喝吧，别嫌苦，良药苦口。”
方野侧头看着白梨，点了点头，唇角弯了弯。
刚拿起碗，她又拿出柠檬糖放在一边，“喝完吃颗这个。”
“这么苦？”他顿了下，声音放缓：“你喝过了？”
白梨咳了一声，“嗯，是有点苦。”
少女的眼底浮现一丝心疼。
方野默默收回视线，将碗里棕色的药液一饮而尽，全程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喝一碗无色无味的白水。
白梨有点震惊。
几次都想叫停，因为这药真的很苦，比用来提神的冰美式还苦好几个度。
可没来得及。
看着空荡荡的碗，白梨呼吸凝滞。
这么苦的东西，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喝完？还一滴没剩？
好半天，白梨才将糖递过去。
鼻尖还残留着浓郁的苦味。
她看见方野很浅的笑了一下。
“不用，留着自己吃。”
九月的天气，一墙之隔，房子外面依旧热气腾腾，室内中央空调散发着最舒适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