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哼哼了两声，骄傲无比。
“……你是会算数的。”
卫渊沉默了一会，夸奖道。
“那是！”
女孩抬起下巴，桃花眼因为愉悦而微眯起，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一只慵懒且得意的小猫。
卫渊微怔。
“你又走神了，你在想什么？”
温姝凑到卫渊面前，晃了晃小手。
虽然两人聊天并不多，可温姝还是挺喜欢面前这个男孩的，他不像孤儿院的那些小孩子，只知道哭、闹、吃和玩。
卫渊回神。
“我在想……你和他们打架的时候，有没有受过伤？”
“破皮肯定是有的，偶尔膝盖和手肘的地方会有淤青，但过几天就消了，也不算疼，要说受伤……冬天冻疮才最烦，每次洗衣服的时候都很痒，泡在热水里更是，还不能挠。”
说着，温姝下意识抓了抓手背，仿佛那里已经开始发痒。
卫渊这才注意到女孩的手，手背上有几处结痂的伤疤，指腹看起来有些红肿，手心的老茧很厚，可见她平时干活不少。
卫渊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疼的难受。
“你平时都自己洗衣服吗？”
“对啊！帮阿姨分担一点嘛，反正平时在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事，一年级的作业太简单了，我从来不带回来做，而且多干点活，力气就能更大一些，这样打起架来就更有力气。”
女孩应该是平时没什么朋友，一遇上能说的上话的，自然话就多了起来。
卫渊没想到这都能和打架联系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女孩侃侃而谈的模样，蓦地有些心疼。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是领养日吗？你不想被领养走吗？”
卫渊问道。
温姝完全敞开了心扉，当然也有未来大概率见不到，就算小秘密跟他说了也没有关系的想法，点点头，“对，我不想被领养走。”
“为什么？”
卫渊脱口问道。
温姝闻言，用一种‘我本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样’的眼神看向他。
“被领养有什么好的，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变态呀，或者只是换个地方寄人篱下，最起码现在我是这里的小老大，不会被人欺负。”
地头蛇会离开自己的地头吗？不会！温姝她就是‘地头蛇’！
卫渊失笑，“你倒是想的挺深远。”
“老师说，为父母者，为之计深远，我没有爸妈，所以就更应该为自己计深远。”
温姝摇头晃脑地说道。
卫渊却再一次愣住了，他看向女孩，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太过自然和平淡，就好像这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明明……她才只有七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