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酒铺的生意也好了许多,除了以前酒楼饭馆的长期单子外,每日还多了不少零散打酒的人。
这酒可是得了皇上肯定,会送到宫里去的,好像喝过之后就能长命百岁、富贵年年似的。
而季礼作为贤良公子的学堂恩师,自然有不少书生想进百川学院,求他教学。
天地良心,他才教了顾昀几个月而已,这么大的名头他可不敢接。
谁敢接呢?当然是香远书肆的陆掌柜敢了。
毕竟人家是贤良公子正儿八经拜过的师父,这下书肆每日都快被那些读书人踏破门槛了,都想着与陆掌柜讨教一番,好知道对方是怎么把能让皇上亲赐字号的徒弟培养出来的。
这些事情顾昀并不知晓,郑子衿生完孩子他就一心在家带娃,哪有空去外面听别人怎么说。
现下季礼这么一说,好似反应过来,顾昀摇摇头道:“哪是我的本事大,不过是那些前人的功劳。”
至于是哪个前人,顾昀并没有细说,与季礼示意后便进了班里。
高祺本挨着祝玉芝,聊着过年那段时间遇到的趣事,见到顾昀进来,忙站起身嬉笑迎上前。
“顾子贤,你可以啊!咱们三人中就属你最有出息了,偷偷摸摸就得了圣上赐称,身份不一般了呀!”
乍一听这称呼,顾昀还有些发愣,回过神,才想起子贤是皇上给他赐的字号。
“什么不一般,不跟你还是同窗吗?”顾昀挑眉反问。
“哎哟喂!不一样了,你不一样了!日后等你走上仕途,定会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加顺遂,我可还要你这个昔日同窗照料一二呢!”高祺嘿嘿直乐,伸出手来拍了拍顾昀的胸脯。
顾昀内心:老子真想给你一耳光!
察觉后排递来的一道视线,顾昀同样向祝玉芝看去,想起冷卫说过祝家人想杀他的话,不由冷了眼。
虽然祝玉芝是想阻止她娘派来的人,但祝家情况特殊,他们所有人就是一个整体,还是少牵扯为妙。
因此顾昀只是略微颔首,并未与她过多交流。
祝玉芝见到顾昀眼中闪过冷意,瞬间将心提了起来。
他在皇上面前得过眼,怪不得身边会有高手保护,那祝家的事,不会已经暴露了吧?
想到这,祝玉芝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办?科举徇私舞弊是大罪,祝家…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祝玉芝慌了神,看在高祺眼中却像是身体不舒服,他忙问道:“祝兄,你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儿功夫,额上怎么弥出这么多汗?”
“我…我……”祝玉芝答不出来。
“是不是不舒服了?季先生就在门外,要不你跟他告声假,去回春堂看看?”
高祺担忧不已,想到之前去祝家探病,祝兄面容苍白的模样可把他吓了一跳,就算只有一点点不舒服,也应该去看看大夫才是。
“对,我不舒服,我要告假!”借着理由,祝玉芝起身就想往外走。
顾昀看出祝玉芝的异常,虽然有心疏远,但在学院这段时间总归有些交情,先前她还不吝赐教让他学了些箭法技巧。
于是在她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出声提醒道:“祝兄,无风不起浪,风平浪自静。”
祝玉芝脚步一滞,这句话是在提醒她,祝家要是不在乡试上替考,皇上便不会计较,皇上不计较,祝家就不会有事!
“……多谢。”祝玉芝侧过身子点了下头,转身跑了出去。
高祺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风啊浪的?”
“无事。”顾昀摇摇头,不欲解释,拿出自己携带的书,慢慢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