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手上的动作稍顿，蹙眉佯装愠怒模样，最后包扎伤口的时候刻意重了几分，引得楚墨阭伤处一阵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楚墨阭，下次你再敢调侃我，我就亲手把你废了！”
慕容汐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目光凉嗖嗖地盯着他下半身。
楚墨阭骤然眉心一紧，轻笑一声道：“三公主好大的脾气，连个玩笑都开不得……”
“楚墨阭，你为何那么想执着于那东宫之位？”
这是慕容汐第二次这么问，在她看来，困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远远不如能畅游世间来得自由自在。
楚墨阭目光倏地黯淡了几分，不紧不慢的重复着之前的回答：“自然是想要得到权势，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才能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那你想要完成的事是什么？”
慕容汐目光沉敛冷静地看向他，意图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楚墨阭神色淡淡的和她对视了半晌，嗓音清晰而缓慢从喉咙间溢出：“也没什么……或许只是想惩恶扬善吧。”
小时候，他被皇兄欺负，那些难熬的日子里，都有温柔的母妃安慰；在他陷入满头虚汗的梦魇中，母妃也会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可惜，一切都消失了。
那场大火，俨然让他失去了所有依靠。
慕容汐见他还是不愿意多说，也识趣的没再问下去。
反正他们终究是要散开的。
蓦地，她好怀念从前的日子，那些纵横声色犬马，倚箭肆意飞扬的日子，那时的她骄傲而又轻狂。
那时的岁月，浓烈的像是一簇烈焰、又像是一坛醇香的美酒，令人回味悠长。
可如今她莫名其妙就和楚墨阭结盟，甚至不久后还要和他成亲。
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去闯出另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