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易中则一走，杨广华便迫不及待到了程月的身边。
“程同志，恭喜恭喜。”
“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短短的时间就当上了文化局的副局长。”
“我早就说过，你并非凡人嘛！”
“这不，你如今飞黄腾达了。”
“咱俩好歹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以后还请程副局长，多多的提携我，多在局长的面前说我几句好话了。”
“好说，好说。”程月假装被杨广华的话给吹嘘高兴。
“不过求人办事，空着手来，可不像样子。”
“我们文化局的优良传统，你先跟了局长这么久，是一点都没有学到呢。”
“送礼？礼物？有有有……”
杨广华迅速的反应过来，把手上的腕表给摘了下来。
“这德国进口的，才买没两个月，希望程月同志你会喜欢。”
程月拿起腕表打量，德国制造，还镶钻的呢，还是个老牌子，以后能值不少钱。
那杨广华的孝顺都上来了，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先放复制空间复制一遍，免得回头上交的时候，什么也落不下。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的？”程月收好了腕表道。
“这我不是听说，中央歌剧院前段时间又被批了地，又买了乐器，新春汇演还增加了节目嘛？”
“我知道我们中央文工团现在能拿得出手的节目比较少，不如中央歌剧院是事实，我承认。”
“但是这基础设施，我们中央文工团该有的还是要有。”
“程月同志，我就是想要你给我审批一笔买乐器的钱。”
“想要多少？”程月直接问道。
“那个……”杨广华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出来。
“这种事情，当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嗯，我考虑一下，你回头等我消息。”
杨广华一听，急了。
“这种事，还需要考虑？”
“以前邬雪梅在的时候，我们中央文工团从来就不会因为这种事着急。”
程月慢悠悠的喝着热水打官腔。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要不然我去给局长说说，帮你把邬雪梅团长给调回来。”
“……”我……
程月这么一说，杨广华顿时哑口无言。
他好不容易才坐上中央文工团团长的位置。
要是再把邬雪梅给调回来，那他去哪里？
那他多日的辛苦，岂不是付诸东流？
“程月同志……”杨广华声音央求。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你先前不是都已经说了，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咋不帮我？”
“没有不帮你，就是先等一等。”程月吊人胃口。
“为什么要等？新春汇演可是很快就到了。”
“你别急，等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会帮你批。”
“帮你做一件事情，帮你做什么事情？”杨广华不太理解的问。
“这件事情啊，暂时我也不知道。”程月调皮的冲着他一笑。
“你不知道，你还叫我帮你做事儿，我怎么帮你？”杨广华气恼。
“就是不知道，才要你帮我。”
“好了，局长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下午要带我们一起去中央京剧院。”
“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杨广华平静下来。
现在的程月可是文化局的副局长，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对象。
“你以前跟局长去过中央京剧院没有？”
“以前，是去过一次。”杨广华回忆道。
“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进去会议室，只是在门外等着。”
“我记得，我当时是跟着邬雪梅，陪着易局长一起。”
程月听到这里，眼神瞬间的压了几分。
邬雪梅。
她去！
她怎么把这么大个线索给遗忘掉了呢。
还有前几天被撤了的人事科科长葛水生，他说不定也跟着易中则经常去中央京剧院。
“那你还记得，局长当时在中央京剧院做什么嘛？”程月接着问。
“你也知道，我才刚刚的当上副局长，对许多的事情都不明白。”
“作为副局长，我必须想局长之所想，明白她的一切，才能更加好的服务于她。”
“我的心思，你能理解嘛？”程月说得真切。
“当然，我能理解。”杨广华连忙道。
“那你跟在邬雪梅身边，服务易局长这么多年，你知道易局长每一周都要去中央京剧院的做什么？”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呢。”杨广华挠了挠头。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有关易局长的一切都说出来。”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有互相帮助，服务好易局长，我们才有前途。”
“到时候，如果我成了易局长的接班人。”
“坐上了局长的位置，那么你想，我会不会提拔自己人做副局长或者其他科室的科长呢？”
程月给杨广华画饼。
反正画饼儿这种事，又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副局长？
各科的科长？
杨广华被诱惑，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我说，我全部都说，我事无巨细的回想。”
“我记得……易局长那天是带着我和邬雪梅一起去的中央京剧院。”
“去了之后，中央京剧院的院长接待了易局长。”
“然后……他们到了会议厅去开会。”
“然后是看戏……”
“我记得那天的戏，是唱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这中间易局长离开了一下，然后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
“回来之后，没多久我们就从中央京剧院离开了。”
“我的记忆中，大概就是这些。”
“嗯，回忆得不错。”程月点头。
在杨广华说话的时候，程月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杨广华有没有说谎，程月最清楚。
“程同志，那我说的这些线索，有对你更加的了解局长嘛？”
“当然有。”程月笑着点头。
“看起来，我们局长是很喜欢看戏。”
“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戏，恐怕下午我们得准备点瓜子热水的什么才好。”
“杨团长，你觉得呢？”
“嗯，程同志你想得真周到。”
“那我现在就出去买点备上，你觉得呢？”杨广华讨好问道。
“嗯，想法不错。”程月再次笑着肯定。
“去吧，买生瓜子，不容易上火，如果还有其他的零食，也可以买一点。”
“毕竟我们今天下午，有可能会听一下午的戏，你说是不是呢？”
“嗯，你说得对。”杨广华赞同道，“你等着，我这就去。”
“炫彩。”等到杨广华一走，程月就叫了周炫彩过来。
“姐姐，可是累了，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膀？”周炫彩贴心的上来。
“不用，程月说，“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什么事，姐姐？”周炫彩瞬间的来了精神。
“你附耳过来。”
周炫彩眼中闪动着好奇，立马到了程月身前。
“＃か?&%￥……”
“听懂了嘛？”程月说完问。
周炫彩认真点头，“姐姐，懂了。”
“嗯。”程月满意微笑。
“记住，动作要快一点。”
“最好赶在下午我陪同易局长出发去中央京剧院之前得到结果。”
“如果不行的话，也没有关系。”
“最多，事后我去一趟。”
“放心吧姐姐，小事一桩，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记得不要通过文化局的电话联系。”
“你知道的。”程月说着，指了指她的耳朵。
隔墙有耳。
“知道了姐姐，我马上回来。”
周炫彩快速离开，出去找了邢善。
邢善得到消息，迅速的去找了街道上最近的电话，把程月的要求给传达给了他的队长陆行止。
“队长，程同志让你去查邬雪梅，葛水生，问他们有关易中则每周去中央京剧院的事情。”
“程同志下午就要陪易中则去中央京剧院，你那边速度快点。”
“两个小时后，我还来这里等电话。”
邢善说完，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又胡乱的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出去，混淆行为。
做完这一切，邢善又去买了包烟，这才回去。
两个多小时后，也就是中午饭刚完没多久，程月回到办公室休息的时候。
周炫彩从外面回来。
“姐姐，查出来了。”周炫彩低声在程月的耳边说道。
“查到了什么？”程月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房门。
还好，上了锁的，不怕突然有人闯进来。
“葛水生那里没有多大的线索，他跟着易中则去中央京剧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不过根据队长查出来的口供，他说的同杨广华差不多。”
“那从邬雪梅那里查到的线索呢？”程月问。
“队长从邬雪梅的口中查到，易中则去了都会听戏。”
“听戏的中途，有时候会离开，有时候会去中央京剧院特意留给她的房间休息。”
“听说，她这是怀旧。”
“那易中则中途离开，或者去房间休息，有人跟着嘛？”程月问。
周炫彩摇头，“不知道。”
“看来有点意思啊~”程月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她猜想，这邬雪梅应该没有完全把话说出来，回头还得去找她试试。
“你准备一下。”程月转而吩咐。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应该陪局长去中央京剧院了。”
“这么快，姐姐你不用休息一下。”
“不用。”程月道。
“今天全勤，明天我们直接请假。”
“好。”
周炫彩替程月收拾好东西，果然没过一会儿，易中则的警卫员小昭就来敲门。
“程同志，局长让我来通知你准备一下。”
“一点三十分，我们准时出发。”
“咔嚓。”程月打开门，出现在小昭的面前，释放她特有的魅力。
“辛苦你了，小昭。”
“回头有空请你吃饭。”程月说着，塞给了她一盒曲奇饼干。
“啊，是曲奇饼干？”小昭隐藏的吃货本性控制不住的暴露。
“吃饭就不必了，这样的小惊喜多来几次就好。”
“肯定，只要你喜欢。”程月轻轻的抬手，落在了小昭的肩膀上。
文化局的大门口，两辆汽车先后出动。
程月同易中则坐同一辆汽车。
杨广华和周炫彩他们则是坐在第二两汽车上面。
警卫员小昭，坐在副驾驶。
易中则今天特意的让程月给她化了一个娇媚显年轻的妆容。
在化妆的时候，易中则还多次问程月，她这样会不会显得年轻一点。
就连衣服，也挑选的是偏年轻的风格。
寒冷的空气当中，莫名的飘荡着一股春天百花盛开的沁香。
程月发觉易中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笑着开口夸赞道。
“局长，你今天的香水味，特别的好闻。”
“配上你年轻的容颜，真的是风华绝代，人间极品。”
不知道是不是程月的错觉。
她怎么觉得易中则看她的目光，带着点微醺。
随后，她的目光从程月的脸上移到了程月的肚子上。
“阿月怀孕得不太是时候，不然你能为我做更多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月敏感。
她怎么总觉得，易中则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呢。
接着，她又听到易中则说。
“不过阿月太优秀了，不先把你留在文化局，我又实在舍不得。”
“多谢局长厚爱，能得你的青睐，是我的荣幸，能够在你的身边为你服务，是我的荣耀。”
程月几乎的不用打草稿，好听的话随口就来。
能把人给哄得高兴极了。
“呵呵……”轻轻的笑声在汽车里面回荡。
易中则脸上的微醺状态更加厉害了。
“阿月说的话，是我听过的最好听得话。”
“我最近听说，你男人在帮老领导查一个案子。”
“阿月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吗？”易中则问得真的是温柔极了。
但是你拒绝她试试看。
你拒绝她，她马上就能跟你变脸。
“局长，能为你做事，是我的荣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易中则轻轻的笑了起来，端庄不过三分钟。
“你只需要去你男人的办公室，给我把有个人的证据给提前销毁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