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杀人鼍杀了那个男孩和检修工人，那他大概率还在下水道里，陆吾提议再去一次。这次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去，是非官方的行动。不过，还得先拿到地下管道分布图。
赵拾和陆吾去市政部门了解到，西南支线管道穿过秦淮河，那里有个大的拦截下水道，另一头连接着北山水库，与更多雨水沟相连。这些管道有新建的，也有早在四十年代就建成的。至于入口，除了之前出事的检修孔，就只能从河口进入，下水道会在那里将多余的水排进河里。秦淮河的河口在秦淮河前方靠近运粮河大桥的地方，西南区的河口在秦禄大道和信诚大道交界的地方。河口走人没有问题，有些地方连汽车都能放进去，前提是对这片区域很熟悉。
工作人员指出的地点就在之前案发的几个地点附近，凶手应该是借助下水道逃跑了。像之前信诚大道的案子，就靠着西南区河口，在几个下水道的交界处，而且顺着它可以通往出事的检修孔。他很可能就藏在这段下水道之间，之前估计已经离他很近了。
两人以办案为由借走了一份地图。
……
夜晚，陆吾和赵拾顺着码头走上了河滩。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是鞋底踩到了碎石。
不远处的秦淮河大桥闪着点点光芒，空气中偶尔传来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更多的只是江水拍在岸边的哗哗声，似乎离城市越来越远了。
“找到入口了！”赵拾激动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已经有人走过这条道了。”手电筒的光照到湿软的地面，一列极其宽大的脚印出现在陆吾眼前，方向正是前面。
进一步确认了可能，陆吾快步追上赵拾。
“这就是西南区河口？”
巨大的隧道口突兀的出现在这里，还有许多的藤条从上面垂了下来，或许盛夏的时候，就完全被遮住了。里面倒是很干燥，一边还有专门修的铁栏杆。
“对，”赵拾一手拿着灯光，一手看着地图说，“再往前，我们的左边就会出现下水道。”
幽深的管道里，除了两侧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黄光，只有两人哒哒的脚步声。
“我敢打赌，这一定是个老管道。”赵拾忍不住寂静说。
“等等，我好像听见了声音，是呼吸声？”
陆吾停下脚步，仔细看着面前的岔路。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看见他了。”陆吾朝左边岔路追了过去。
从这里开始，左边地下出现了下水道。赵拾收了地图跟着跑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陆吾再次停住了，已经失去了他的视野。“听起来他好像同时在两条，不，是三条岔路。”
“应该是回音。能辨清他在哪吗？”
“不能。”
“问题不大，只要我们搜查大约800公里的下水道就可以了。”
“不行，我们得折返回去。”
陆吾再次回到原先的地点，一步步走着，仔细辨认动静的来源。
嗒嗒嗒~
“你听见了吗？”陆吾抖动着耳朵说。
“什么？”
“滴答声。”
赵拾下意识看向自己左手腕上的手表。“是这个？”
陆吾摇头。“有很多滴答声。”
“你不会说的是计时炸弹吧？”赵拾开玩笑道。
“声音是从这面墙后传来的。”
赵拾闻言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墙。跟其他墙一样，上方结满了蜘蛛网和灰尘结合的絮状物。
“不对，这个红色是血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