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中，卡安娜扭头不动声色看向摄像头，眸光里的蓝芒闪烁，摄像头恢复了正常。
她抬了抬戴着玉镯子的手，一时间椅子上，顿时传来呼呼大睡的声音。
吴森开门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费贺和林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一桌子。
对面的瓷娃娃少女，正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吴森一阵头皮发麻，尴尬地走过去拍醒两人。
“费贺，林珊，醒醒——”
两人被吴森晃醒的时候，脑袋都还是蒙圈的。
吴森无语地看着两个睡眼惺忪的人，一脸调侃。
“不是吧，你俩有没有搞错，这都能睡着？”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费贺和林珊在清醒的一瞬间，齐刷刷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女。
她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一双眼眸低垂，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安静。
只是费贺却觉得，这很不对劲。
他脑子里的记忆像是被人刻意挖掉一块一般，以至于让他忘掉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他看向林珊，林珊同样皱着眉头。
看来不是费贺一个人的错觉。
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紧接着，询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一个年轻警察推开门，快步走到吴森耳边说了什么，吴森瞬间脸色大变，看向少女。
“你叔叔来接你了，你可以走了。”
费贺神情骤变，他猛地站起身子，看着吴森，怒道。
“她不能走，她牵扯一桩旧案，我必须把她带回去!”
吴森很无奈，他拍了拍费贺的后背，语重心长安慰道。
“费Sir,她是冰蓝道人，你也知道，在冰蓝道的律法中，但凡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无论犯了何罪都会获得谅解和宽恕。
这是蓝星公认的国际法规则。因为冰蓝道人，是一个源自于人类古老文明的远古种族，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说白了就是濒危种族，得重点保护。”
“别说是牵扯旧案了，就算是她杀了人。她再交了大笔赎金之后，也会获得世人的原谅。”
“你要是执意把她带走，影响的可不止是案子的事了，说大了，甚至可能是……”
吴森凑在费贺耳边压低声音，没把话说完，但费贺已经听懂了。
吴森想说的是，会影响到上面。
果不其然，吴森紧接着就咬牙切齿道。
“知道吗？就这一会儿，我都接了八十个电话。而且对方的大使馆已经赶到大港特区总警署。所以我必须放人，兄弟——”
费贺脸色泛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为什么会这样?
费贺有一瞬间就要找到那根把所有隐藏的东西串起来的线，但恍惚间，又没抓住。
身穿狐裘的少女，最终被吴森客客气气，笑脸相送，出了询问室的门。
“两位警官，谢啦！”卡安娜站在走廊里，看向费贺和林珊，缓缓翘起唇角，笑的诡谲。
林珊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费贺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心中油然而生的深深挫败感和无力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颓废。
赵汉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费贺没接。
电话叮咛个不停，吵闹，聒噪，扰人。
就比如说楼下，正闭目养神那位——珠宝大亨，“索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