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别人……你帮我换。”何之恒的嗓音有点哑。
他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男人看他身体？想想都难受。
也不可能让陌生女人看他身体。
哪怕是他的工作，拍剧或广告那些，几乎没有露过的，只有两次露过背。
沈念像石化了一样，僵在那里。其实她不该想这么多的，换个衣服而已。
但何之恒不是别人，她也知道他对她的喜欢。
他们是十几年的朋友，她不想轻易跨过那条线。
她轻轻地开口：“何之恒，我还是让……”
“不。”何之恒打断她。他很少有这么执着的时候。可能是受着伤，也可能是不想再压抑。
他捏着沈念的手不放，“念念，我不想让别人看我身体。”
沈念怔愣，话冲口而出：“可是你是演员。”怎么可能？
何之恒灼灼地看着她，“那你找找看，看我拍过的剧和广告里，有没有露过身体，除了后背。”
剧情需要什么的，在他这里不存在。他不喜欢，就不会拍。
沈念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他这一行，哪里还有他这样的？除非有强硬后台才敢……
是了，何之恒的确跟别人不一样。
何家至少顶三个沈家那样的实力，他的人生规划里没有当艺人这一项。
要不是相中他的导演多番上门求着他，他不会去试。
谁知就是这一试，证明了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他简直为演艺圈而生。
后来他跟家里商量，终于决定进圈。他就是那种混得不好要回家继承家业的人。
这样的何之恒，他只需要做他喜欢的就好。他不愿脱，就真的可以不脱。
沈念有些尴尬，她小声地说：“既然都守住那么久了，何必打破？”
何之恒不再像之前那样隐埋心事，他挑明又直白：“因为是你。”
沈念的心跳漏跳了几拍，“可我刚跟傅北泽分手。我现在不想去经营爱情。我不想伤害你，不想我们最后变仇人。”
她很珍惜她身边的朋友。朋友可以一辈子，爱情却不会。
十几年的友情，她不会冒险。她知道什么才是她最想要的。
何之恒直直望进她的眼里，“你会跟我变仇人吗？”
“怎么会？”沈念立刻回答。
“那不就行了。”何之恒修长的手指与她的相扣，“念念，你不能用你的想法来衡量我的。”
他的眼神黯下去，“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我没有任何吸引你的地方是吗？白给都不要，很打击。”
是真的不喜欢吧，不然何至于把他推得远远的。
沈念的心狠狠地一颤，“何之恒，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不知道你有多耀眼？”
何之恒自嘲一笑：“那你为什么看不到？”
沈念：“我……”不是看不到，是知道自己自私，所以不敢去看。
何之恒松开她的手。
沉默在蔓延，沈念突然觉得，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对。她好像还是伤害他了。
她想对他好。怎么他反而更难过了。
沈念深吸口气。
想太多注定无解。不如跟随当下的心意，想做就做，要是错了，她也认了。
她伸手过去，觉得自己正在辣手摧花，摧何之恒这朵不沾尘土的高岭之花。
何之恒本来侧趴着，突然感觉到什么，他往胸前看，沈念的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他两颗扣子。
“看什么，不是要换衣服？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沈念边说着，又往下解开剩余的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