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甫一坐定。
就看到正前方丝竹歌衣舞纷飞，轻装漫舞的胡姬媚眼如丝。
箜篌丝竹之声靡靡，真的是听到人耳朵里都醉了！
“好甜啊！”林晴满眼欢喜。
“甜？什么甜？”秦善道有些摸不着头脑。
“人美乐声甜。”林晴星星眼。
没有电视剧中的咸猪手，伸向正在起舞扭动的胡姬，林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虽然女子在唐初的地位并没有高到哪里去，但她还是不想看到被压在最底层的舞女的悲惨一生。
林晴正想着，果真撞上了不长眼的纨绔。
“不如小娘子随我回家做妾，也好过这当庭卖笑啊！”
此话一出，男子周围的人都笑作一团。
胡姬们起舞的步子一顿，都添了些慌张的颜色。
“我认得此人，弘文馆生徒石文图，自负在青壮一代中文采第一，无为浪荡子而已。”
看林晴双眼正色愠怒。
程怀默看向纨绔子，冷声解释。
“果真自负得很，当真以为谁都稀罕做他家的妾？”
林晴这话说的冷声高调，正逢场上丝竹声停歇。
一字不落地传到了石文图耳中。
“谁？哪个在嚼舌根子？”
石文图转身扫视身后，台上的胡姬也纷纷退下。
石文图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拉住了领舞的胡姬。
完全忽略胡姬满脸惊恐抗拒的神色。
“你别走！爷还没说完。”
“我说你！果真自负得很！以为谁都想去你家做妾的？想的挺美！”
林晴迎难而上。
“呵~要是丑女爷还不要呢！”石文图转过头看向林晴，眨了几次眼才聚焦了目光。
看清林晴后，石文图话锋一转。
“要是你的话，那没什么问题。素是素了点，但胜在清丽可人。”
此话一出，林晴身边两位男士的拳头都硬了。
林晴看着面前刚上的美食，索然无味。
“听你这么一说，隔夜饭我都要呕出来了！被你看上，那真的是我祖上做的孽了！”
“你这小娘子！说话这般无礼！我可是弘文馆的生徒，满长安谁不知道我石文图的名字？”
“普通人是否知道我不知晓，但花间酒肆肯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善道出言讥讽。
石文图气急，“哪家哪户？报上名来？”
石文图看秦善道长得人高马大，程怀默也不遑多让，已经觉得下不来台。
于是准备针对林晴，走短板路线。
“不报名讳！”林晴连连摇手。
“哪知石公子是不是光明磊落之人，他日向我寻仇怎么办？”林晴轻蔑地吹吹指甲。
“我石文图文采斐然，怎会做如此下作之事？”
“呦~张口文采，闭口斐然。可敢和我一比？”林晴表面云淡风轻，内心波涛汹涌。
已经开始跃跃欲试背唐诗三百首了！
可别把朝代和作者名背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切~区区女流，还想和我比？”
“石公子是不敢了？怕比不过我一女流之辈？”
“比就比！”石文图受不了激将法。
“不能白比，要彩头的。”林晴挑眉。
“我若赢了你，你只需在胡姬酒肆门口大喊一百遍：我石文图是酒囊饭袋即可。”
“那我若赢了你，你跟我回家做妾做通房，无媒无聘，最低级的那种。”
两个人都戳着对方的肺管子来。
程怀默眼神凌厉，像要杀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