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易延舟本就清浅的笑容僵了几分。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又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
“巴黎那个投资,江绍虽帮你填了窟窿,可预期的收益却没了。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很缺钱吧。”
易延舟见她脸色不太好,继续慢慢地说:
“别这么怨恨地看着我。江绍确实很有手段,帮你补回了资金,获得了你的感激,同时又把锅甩给了我,让你恨我,一举两得。”
晚宁:“什么意思?”
易延舟笑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说:“生物公司那个事,江绍应该没跟你说,是他搞出来的吧。他花了大价钱,收买生物公司的总经理,做了那样的决策,才造成你的损失。”
晚宁语气清淡:“你胡说,江绍不是那样的人。”
易延舟眼底都是失望和讥讽,嘴角却仍旧挂着笑意。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是那样的人,是吗?你大可以去亲自去问问他,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晚宁:“就算是,那也是我欠他的,就算他想把整个工作室拿回去,我也没有立场去质问他、怨恨他。”
易延舟的笑意终是支棱不下去。
“你当真厚此薄彼到这个地步?”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晚宁心里有些发酸。
她没有说话,只微微垂首,倚靠在阳台的落地玻璃门上。
易延舟盯着她,半晌之后,才收回了视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声说:
“去试试这些礼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晚宁:“我说了,那个晚宴,我不去。”
易延舟眼里晦暗不明,好一会儿,语气才放缓了些,说:
“那个晚宴上会有一些你想要合作的公司,比如说国外的乐泰公司,他们家老总不轻易出席晚宴,我想你也很难接触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晚宁闻言,神色才有所松动,不过仍有些嘴硬,说:
“礼服我自己会准备,不用你破费。”
“你还有钱准备吗?”
易延舟嘲弄地笑了笑,又继续说:
“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易延舟的女伴,还要自己准备礼服。”
晚宁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只觉得他今天说话像吃了枪药一般。
她不欲和他多争吵,只想着在这个档口,能给工作室拉几个合作的机会,便随手取了几件礼服,到卧室里换。
见她久久不出来,易延舟起身去敲了她的房门。
晚宁开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抹胸裙。
易延舟绕过她,进了房间,坐在床上,这才细细打量她。
他扫了眼她空荡荡的脖子,说:
“少了些什么?”
晚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下意识问:“什么?”
易延舟淡淡回答:“项链。”
抹胸礼裙,确实要配上项链,才会好看。
晚宁刚从自己首饰柜里挑了一条珍珠项链出来,易延舟便说:
“这条不合适。”
他眼里带了几分讥讽,说:
“我记得我之前送了你一条项链,不如戴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