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男孩呼吸颤抖，有股又委屈又心碎的感觉。
怎么办，喜欢的好辛苦啊。
*
程泽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客厅沙发里坐着一个穿家居服抽烟的人。
“怎么回事，大早上抽烟。”
他擦着头发往窗边走，按开升降窗通风。
烟灰缸里摁着三只烟头，第四根也抽过一半了，周围烟雾缭绕。
程泽拿毛巾扇扇烟雾，轻咳几声：“别抽了。”
“你把我房间烟雾报警器抽的喷水，我说你了？”唐宴表情阴沉沉的盯他。
“......”
“您抽，您抽，”程泽说，“能过瘾吗，我这儿还有七八盒德式大雪茄，安迪送的。”
唐宴恹恹垂着眼，不想说话。
程泽坐在旁边沙发上擦头发，擦完了开始抹润肤露，抹的均匀而仔细，最后再戴上金丝边眼镜。
“你说不说？不说我要去叫宋小楼吃饭了。”
“....他不是不喜欢你吗，你还凑过去贴冷屁股。”唐宴说。
程泽笑容一僵，这人不痛快所以来给他添堵？
咬牙回复：“吃饭而已。”
“哦。”唐宴吹了个烟圈儿。
“......”
程泽急着出门，只能自己猜着问。
“你们聊的不开心？不会吧。”
“开心，他‘开心’的险些把门摔我脸上。”
唐宴伸手往烟灰缸里磕烟灰，烦的不抽了，狠狠碾灭！
程泽抬手挥挥烟雾，皱着眉：“你没按我说的做？”
不应该啊，开卷式满分答案还能不及格？
“能不能不扯淡，”唐宴烦得很，“不想出主意也别干扰我的思路，闲的么。”
刚才他跑来问程泽该怎么道歉。
程泽说——
【不用道歉，你去质问他为什么待你房间不出来，他要是否认，你就问他爽不爽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不是扯淡吗？
唐宴是个负责任的人，他自己做错事当然要道歉！
不可能用老板的身份去逼迫人家，这不是个有担当的行为。
而且那后半句也太......
耍流氓。
所以唐宴过去道歉了，坦然承担对方的怒火，他犯的错他自己弥补。
就是看着人厌恶他，冷着脸摔门逐客。
让他心里有些闷闷的。
是愧疚和焦虑掺杂在一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体验。
“没扯淡，”程泽语塞，“我是认真的，唐老板。”
“别瞎闹，你要是有空就替我想想现在怎么办，他气的不轻，好像不想看见我了。”
唐宴双臂拢在脑后，浓眉烦躁的蹙着，满脸苦恼。
“什么，他生气？”
“嗯。”
程泽不假思索给出判定：“假矜持。”
“？”唐宴抬脚踹程泽，“说什么呢！”
“他肯定喜欢你，平时都黏成那样了，被你亲一下他不得偷着乐？”程泽索性把话说明白，“生什么气啊，就是假矜持。”
俩人互相暗恋的局，这不是一拍即合就能黏糊在一起的吗。
程泽想到他跟宋小楼，这才是难如上青天的情况。
“你不知道，那是他有创伤后遗症才黏着我。”
唐宴是第一次提起姜楠的心理疾病，因为程泽也算半个医生，还修过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