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邻居也就跟着钱庄里头的伙计去库房背银子。银子一背，我邻居就觉得好似这银子不对头。”
“他不敢吭声，怕闹出事儿。跟他一同背货的几个伙计也是互相对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哪晓得，前头下过雨，这地有点儿滑，一个伙计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银子给砸到地上了。”
“我邻居说，那一砸啊，好家伙，这银子四分五裂了，吓得那背货的伙计扑通一声，躺在地上了。”
“当时掌柜脸都绿了，翻开一看，就看见那被砸开的银子里头塞的什么铁啊，石头啊，还糊了几张纸呢。”
“掌柜亲自查银子，这一查，据说有大半的银子都是那假货儿。这事儿掌柜就上报东家。”
“东家把这事儿压下去了，还把那批背银子的伙计给开除了。气得我邻居联合开除的伙计在钱庄闹事儿，又被东家派的人给赶出去了。”
“被赶出去后，我邻居和赶出去的那几个伙计把这事儿闹开了。这不，我们那几条巷的人都晓得这事儿。”
梁四笑急问：“后来呢？”
郭老实笑了笑，“没后来。咱普通百姓，闹了也白闹，人家是钱庄，不怕咱们闹事儿。”
姜母也凑过来问：“这是哪个钱庄啊？在里头存银子一不好不得打水漂了啊。”
“城南的古家钱庄。”郭老实边答边走。
姜母不信，“不可能是古家钱庄，你肯定是听岔了。”
郭老实笑了笑，不说话。
梁四笑拉过姜母，压低声音说：“姜大娘，这事儿咱还是得小心点。若有这家钱庄的银票咱赶紧换去，莫存了。”
“不用吧。”姜母拉过梁四笑，凑到她耳边说话，“这么大的钱庄，应该没事儿吧。”
梁四笑不同意：“姜大娘，有句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说的就是小事儿多了就得变大事儿。咱们不可不防啊。”
“我得跟我娘说，有没有把银子存到古家钱庄。若有，赶紧取出来。”
梁四笑这话听得姜母尬笑了几下，她转过话题，“快到赖婆子家了，咱去买点泡菜。”
“好嘞。”梁四笑看出姜母的不自在，她也不点破，去赖婆子家买了一大盆泡菜后，跟着姜母回到了三条巷。
郭老实在姜母的吩咐下将莲藕和大南瓜搬到姜家的院子里头。
待接好十五文钱，又喝了碗姜母递的祛暑茶，郭老实便离开了。
院子里头，姜母一边招呼自家儿子，一边与梁四笑说：“你拎着肉自个儿回你屋里头。这莲藕就放我这头，我给你洗好送过来。”
梁四笑拒绝：“这多不好啊，等会儿我帮你。”
“随你。”姜母边说边蹲在一旁拣莲藕，她还喊：“儿子，把咱家洗菜的大盆子拿出来。”
梁四笑见状也不打扰姜母，回自家屋子了。
一进屋，还在吃早饭的梁二美就叫：“四笑，你碗里头端的什么啊？”
“泡菜。”梁四笑走到梁一俏身旁，说：“大姐，你吃吃，这泡菜老好吃了。”
这头梁一俏还没吭声，梁二美就把筷子移过来夹根豆角，咔嚓咔嚓，梁二美咬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