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贼摇头,“不晓得。那会儿我和我兄弟忙着偷银子,就放下了。又换了家,也没捞到,也是见鬼了,一个铜板儿也没找到。”
“本来我和我兄弟是说好只偷一户的,哪晓得失手了,那就一直偷,就偷到那户人家。”
“刚爬进屋的时候,我和兄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儿,我俩进了卧房,也没觉得不对劲,只觉得自个儿手背,又没找到银子。”
“气得我兄弟是直骂娘,想直接走,被我按住了。我俩又把翻箱的东西弄回原状,才从卧房离开了。”
“但是,我兄弟不乐意这么回去,他说忙活了一上午了,咱们去厨房拿点东西。我也有气,便同意了。”
“我俩一进去,我的天老爷我的个亲娘啊,两个没头的人就这样躺在柴垛上,吓得我和我兄弟两人拔腿往外跑。也幸好我们做贼做久了,遇上事儿不会出声了。”
“要不,我俩肯定会叫起来。待我俩跑出去后,又窜了几圈后,想起来觉得害怕,可又不敢儿说。”
陶捕头笑:“贼你都敢当,这话你怎么就不敢说了?”
第一个贼笑:“嘿,有些事儿能做。有些话儿,官老爷您能说,我们可不能。”
陶捕头笑了笑。
第一个贼继续说:“我和我兄弟躲了几天,以为没事儿了,哪晓得就传出来有一对夫妻死了,还没了个脑袋。吓得我和我兄弟就打算溜。”
“溜就溜吧,多的地儿让我俩兄弟霍霍。但是吧,手里头没银子,然后,就偷了几家,然后——”
第一个贼拉出个笑,“嘿嘿,被捞进衙门了。”
第一个贼问完话了,便轮到第二个贼了。
第二个贼回忆:“那天,我本是不想出门的,但是我川哥说手里头没铜板儿了,得讨点。所以,我就跟我川哥出门了。”
“我们两人先去吃早饭,我记得吃的是粗馒头,那田婆子做的可真难吃了,噎得我嗓子疼。”
“我和川哥蹲在地上,我问,哥,去哪家讨钱?川哥说,去那家带水的。”
“带水是我和我川哥的行话。意思是没啥子捞头。我那会儿一听,我不乐意了。本来今个儿这运道就不好,还找个带水的,这不是灶王爷自个儿生火自个人做饭,找苦吃啊。”
“可川哥不同意,非说手里头没铜板儿了,明个儿别说灶王爷,就是扫把精人家也不来。我也就同意了。”
“然后,我俩吃完,就走了。走到一半,我看见那卖馄饨的夫妻,我心一动,便与川哥说,看,他家没人。”
“立即,我川哥便懂了我的意思。我俩就准备去那卖馄饨夫妻家里头偷东西。”
“现在想来,我当时注意那对夫妻是觉得有些奇怪。”
陶捕头问:“怎么个奇怪?”
第二个贼回忆:“那当丈夫的在脸上挂了块布把鼻子嘴巴全遮住了。”
“我听见客人问,石大郎今个儿怎么了?那妻子答,昨个儿也不晓得他吃了什么,脸上长疹子了。”
“官爷,你说,这早不长晚不长的怎么他家附近死了人,他就长了呢?”
“然后,我和川哥去那卖馄饨的夫妻家里头偷东西。进了卧房,翻箱子找银子,见鬼,一个铜板儿也没有。”
“反倒是我川哥捡了个肚兜,我凑过去一抓,一嗅,娘哩,臭死人了。”
陶捕头再问:“怎么个臭法,你详细说说。”
第二个贼苦叫,“官爷,我真真是个贼啊,我不伤人啊。我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