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篱在看见沈寒舟时的反应比见到钟情还要大,他双眼瞪大,惊诧道:“殿下!”
听闻此言,钟情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忘了沈寒舟的身份!”
“谁?”沈寒舟目露疑惑,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称呼。
钟情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沈寒舟身前,转移话题道:“竹篱仙尊怎么一个人在此杀生,你那老相好呢?这么久不见,还真是怪想念的!”
竹篱面色渐冷:“钟情,你还想干什么?当年那些事还不够吗?”
“当年,你不会已经忘了那件事的源头是因为谁吧?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你……”
竹篱有心想要反驳,奈何经过这么多年,他也逐渐认识到当年那事也因他太过自信和自负,也太相信紫菱了,才在处理钟情和紫菱那件事上,有失偏颇。
可紫菱是他的道侣,难道还要他向着外人吗?
再说,钟情因为一柄剑就刺伤紫菱,还想抢夺紫菱的本命法器,这般做法实在太过极端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再则,那时他已用另一把绝世好剑作为补偿,钟情却还是不满,这一切都怪钟情自己!
只是钟情当年划破虚空而去,从此杳无音讯,如今回来只怕实力已不可估量……
等等,她身上的气息,怎么像是下界灵气的气息?
朱篱神色莫名,莫非钟情当年并未划破时空,只是去了下界?如今转世觉醒了当年的记忆,但修为还未恢复?
若真是这样……不,不行,她身旁还有殿下,也不知她二人是何关系?
钟情敏锐地察觉到朱篱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勾唇冷笑:“啧啧啧,朱篱仙尊这般盯着我作甚?莫非在想些杀人灭口的勾当?也是,且不提当年你我恩怨,便是你今日血洗此座灵山之事传出去,只怕也会名声扫地,你这般爱惜羽毛之人,若因此想要灭口倒也正常!”
“就是不知今日朱篱仙尊可有杀我的本事?”
“钟情,你最好聪明一点,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切勿重蹈覆辙。”朱篱眼含警告。
“若不是你不知好歹不肯接收羡鱼剑,还用剖心刀伤了紫菱,怎会有后面之事?”
钟情冷笑,但凡朱篱在送剑之前问问自己的意见,她还能好好说话。
那剑本就是为了与人比拼承诺打造的,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朱篱擅自送人,事后这二人还一副高高在上,施舍一般都模样。
她那会儿正年轻气盛,最是看不惯这般做派,如何能忍?自然是要硬刚的。
只是用了剖心刀到底过了些,可不用剖心刀怎么剖离契约剑?
她那时一心想要拿回自己的剑,哪会考虑这些,行事便鲁莽了些。
她大抵是后悔过这一件事的,但是紧随而来的追杀,消磨了她这点儿内疚,也不在乎谁对谁错了,刚就对了。
“呵,懒得跟你掰扯。”钟情举剑朝朱篱击去。
朱篱被迫迎战,同时心中大骇,不过一个起势,便让他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
这怎么可能,明明钟情身上只有灵气,连半丝仙气也无,怎么会有这般窒息的压迫力?
朱篱在眼花缭乱的攻击下步步退败,最后被钟情一脚踹飞到另一山头,落石将他压在地底。
钟情跟随而来,随意一剑将山石掀飞,她冷冷地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人,眼中半分情绪也无。
沈寒舟紧跟而来,刚落地便看见钟情将寄情剑送入朱篱的心口,几滴血溅在脸上,平添一股别样的风情,
沈寒舟只觉心潮澎湃,却又见钟情手腕转了转,剑尖跟着在朱篱的胸口搅了搅,胸口瞬间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