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能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药啦，阿舒记得好好吃饭哦，你太瘦了。”
纪青舒轻声回应：“嗯。”
之后长久的沉默，谁都没挂。
直到两分钟后，安安才笑起来，再次主动结束电话。
“好啦，阿舒，明天见。”
安安主动挂断电话，而纪青舒也正好到家楼下。
纪青舒看着重新恢复黑屏的手机，也察觉到了女孩的贴心。
他点了一下屏幕，
手机屏幕亮起，屏保的照片也就此暴露。
照片中，女孩闭着眼，睡容恬静可爱，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皮肤白皙，粉唇微嘟。
温柔的阳光打在女孩脸上，让脸上的绒毛显得朦朦胧胧的。
这是纪青舒在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偷拍的。
他们两个特殊，体育课都不需要下去。
安安在跟他说话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而在她睡着以后，纪青舒无意间地抬眸，就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再回过神时，手机里已经有了这张照片。
纪青舒默默看着照片，指尖眷恋地抚摸着女孩的脸。
“再等等，很快，就会好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纪青舒甚至比还要上班的纪爸更早的出门。
纪爸醒来，看见桌上的早餐，也就知道纪青舒出门了。
以往纪青舒放假的时候会一大早的去图书馆，也会提前给纪爸准备好早点。
只不过今天， 纪青舒并不是去图书馆。
他打了车，直接去了沈归帆所在的疯人院。
“你找748号病人？”
前台的护士看见纪青舒，态度慵懒，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就是有些惊奇，居然会有人来看他。
纪青舒点头以后，护士随手一指。
“走廊最后一间就是他。”
纪青舒转身，推着轮椅就走。
护士在他走后，嘟囔一声。
“残了都还跑大老远来看，关系真好。”
纪青舒听到了，嘴角罕见了扬起一抹弧度。
他们关系确实挺好，毕竟拥有同一个人的血脉。
“怪物！哈哈哈！是怪物！不，不对，是鹿安安！我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纪青舒了！”
“杂种！纪青舒就是杂种！凭什么他都那样了还有人要！凭什么！”
隔着一道铁门，沈归帆疯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越靠近，一股复杂的，就像是腐烂的耗子混着屎的臭味扑面而来。
身侧负责人都忍不住地皱起鼻子，可纪青舒好像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一样。
“可以，开门吗？”
“可以。”
负责人直接打开了门。
虽然里面的人是疯子，但他又瞎又残，只要不靠近，也不担心他能伤到人。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里面的景象暴露在眼前。
沈归帆趴在地上，衣服脸上都有黑漆漆未知的脏污。
周围更是惨不忍睹，一坨坨被碾压过的物体粘在地板上。
纪青舒迟疑了一下，选择待在门口。
他看向负责人：“我想要，跟他，单独，待一会。”
负责人捏着鼻子，巴不得赶紧离开。
“说吧，说吧，别靠近他就可以。”
说完，甚至都不等纪青舒回应，捏着鼻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