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的声音很低，但依照宁小如对他的了解，她可从未听过顾玄觞会用这样的语气叫人名。
宇渊两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在耳朵里满满的仇恨和阴森，当然似乎还带了丝丝狂喜，仿佛是终于寻到了多年的仇家一般。
宁小如惊讶的回头，不由被顾玄觞紫眸里那种恨的入骨的阴森杀气给吓倒了。
“大师兄，你认识宇渊这个人？”
顾玄觞身子一僵，凉凉的视线转到她的脸上，盯着她的一双眸子看了看，而后未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直到顾玄觞离开，宁小如才意识到刚刚顾玄觞并没有开口，他的那句低语是自言自语。
而她大概是有了境心，能跟顾玄觞的灵境连接起来了，所以才听到。
可见，顾玄觞本来就没打算让任何人听到。
顾玄觞肯定是跟宇渊认识的，九黎说宇渊是上古之人，那么是不是说明顾玄觞也是上古之人？
看来顾玄觞定然是想起了以前，记忆逐渐恢复了，只是很多事情他不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之间的仇挺大的。
倘若这个轮回大阵是宇渊操控的，那宇渊这个人现在也在天目山？
有没有一种可能，曾经给方玉云这个轮回台的人便是宇渊？
这么大的局，如果是宇渊布下，那是很有可能的。
方玉云拿着手中的轮回台，尝试着用咒语来操控。
大约过了两刻钟，轮回台骤然缩小，一下子缩到了只有掌心那么大。
在它缩小的同时，在裂缝的不远处，废城的地面上，慢慢传来鼎沸的喧闹声。
宁小如跟方玉云对视一眼，二人跃上了地面，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平地上凭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
凡人和修士混杂其间，宁小如大体看了下，足足得有上千人。
这些人面对着这满目疮痍的废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表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只是很快宁小如就发现他们只是不知道在这里要干什么，但是对于之前在轮回困局里发生的事已经没了记忆。
他们人人张开嘴说的第一句话是“怎会在此？”
“怎么来了这么个鬼地方？”
似乎没人自己刚刚是从轮回困局里逃出来。
宇渊可真是好算计啊！
他操控的这轮回大阵竟然一下子困住了这么多的人，这可都是他圈养的猪羊啊！
每一个轮回，都会有一部分人在轮回中失去性命，连神魂也消失殆尽。
当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