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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滴水穿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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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带着烈日酣照过的余味,吹在身上依旧是热烘烘的。楚秋篱坐在山顶,刚和徐斌商量完第二天该做的事,就看见秩序长老拿着两坛酒走了过来。

玄晶矿的人都对九炼神祠有着超过其他人的仇恨,见到秩序长老走来,徐斌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

楚秋篱也理解,徐斌没有和玄晶矿的人引发内斗,已经是他们的忍耐极限。毕竟共同的目标是走出九炼神祠,内斗对谁都不好。

秩序长老坐在楚秋篱身边,道:“几个月下来,我看你做事相当沉稳,比我那师弟年轻的时候好太多。”楚秋篱好奇道:“您的师弟?”秩序长老嗯了一声,“你知道我的师弟是谁吗?”楚秋篱想了想,“莫不是我认识的某位前辈?”

秩序长老笑了声,将一坛酒塞到楚秋篱的怀中,“我的师弟,就是你那师尊,段沉璧。”

楚秋篱:“!!!?”

秩序长老喝着酒,看着天上的星子,“我的名字叫做甘平,曾经在七曜的手下当徒弟。七曜,估计你们这些小辈都不知道,可是在当年,她还没有隐退修真界的时候,比枯蓬的名号还要响亮。我是她的大徒弟,你师尊是她的二徒弟,后来,她又收了个三徒弟,不说他也罢。你师尊小的时候,性格特别皮,总是偷偷跑出去玩。每次七曜考我们修习魇术的程度,都会出十道题,完成六道就算合格,完不成就要罚着不合格的人做饭,你师尊便在每次好巧不巧只做前六道题目,多一个都不肯做,就按照题目顺序做,不挑题目。可奇的是,那六道题目,总是做得很完美。七曜为了治治他,专门将前六道题目出得很难,但是你师尊总是完成得很好。时间一长,七曜便也没有办法了。”

楚秋篱听着关于段沉璧的一切,也觉得这个秩序长老比从前亲切起来,道:“师叔,那我师尊后来怎么去了五青门,您又来到了这里呢?”秩序长老放下酒坛,“这就改口叫师叔了?你小子真会来事。哈哈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没什么奇怪的。就连我们的师父七曜,她也有她自己的路走,所以就隐居啦。”

甘平道:“我被枯蓬下了契约,本以为这辈子就被关死到这里了,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小子,你在这里待着,想不想你师尊呀?”楚秋篱的手指拨弄着身边的草,“当然是想的,师尊对我很好。”

甘平看着楚秋篱,道:“他离开师门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七曜收个女徒弟。因为七曜一直想有个女徒弟,却因为世事无常,收的徒弟全是男子,沉璧便说自己出师了,就一定替师门找个姑娘学魇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收了个少年。”

楚秋篱咬了咬唇,道:“曾经没有修炼的时候,我在戏班子里,当时是花旦的打扮,师尊以为我是姑娘,便收了我为徒。现在想来,到底是我的错。”甘平道:“卜算那老头告诉我,枯蓬曾经对你说是沉璧故意将你放在九炼神祠,你怎么想?”

楚秋篱摘下几根草,“当时我也差点以为是师尊不喜欢我,但是后来就想明白了,师尊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故意将我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这根本不可能。将那种想法放在师尊身上,简直是亵渎。”

甘平道:“沉璧的为人,我这个做师兄的太了解他了。别看他好像做什么都吊儿郎当的,其实,他的心特别软。”

楚秋篱笑了笑,“我知道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段沉璧前世的时候就对自己关怀备至,那种温柔,是楚秋篱灵魂深处都忘不了的一抹纯白色。

楚秋篱的酒量很好,闲着的时候,总和段沉璧喝几坛。和秩序长老共饮,并不觉得勉强。秩序长老吹了会风便离开了,楚秋篱想起什么,也从山上下来,朝宗衍的住处走去。

远处的灯火慢慢明晰起来,间或能听到一些人围在一起夜聊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槐花香揉碎在温和的风里,沁入人的脾肺,想勾出某人几分回忆似的。

却听“砰”地一声,一个女子的痛呼随之而来,楚秋篱看到一个身穿粉衫的女子被人从宗衍房中踹了出来。

楚秋篱:“???”

他上前欲看个究竟,就看到了抱着药罐子的秦关站在不远处。秦关显然被这动静惊了惊,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屋里传出宗衍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咬字都带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一样,道:“你给我的茶里放的什么东西?”楚秋篱和秦关双双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子,原来是陈雯。

宗衍方才似乎是在沐浴,他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衣,赤着脚走出来,头发也湿漉漉的,眼神满是杀气,道:“谁给你的胆子,让我喝那样的腌臜东西?!”

楚秋篱和秦关四目相对,都在想这个所谓的“腌臜东西”,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宗衍冷冽的气势全无,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秦关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宗衍,却发觉宗衍的手臂上不正常地发烫,眼睛都红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陈雯,又看了眼宗衍,愤怒地把宗衍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楚秋篱没懂秦关是个什么意思,上前追了秦关两步,秦关突然停下来,背对着楚秋篱道:“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我还觉得应该主动和你和好,看来我差点就要打扰到你们了!”

楚秋篱内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几个听到动静的人跑了过来,徐斌以为宗衍是旧伤发作,结果把宗衍捞起来一看,和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含蓄的笑容。

楚秋篱:“你们笑什么,这是怎么了?”

徐斌把不明所以的楚秋篱推到一旁,对着陈雯道:“姑娘,你既然对他有意思,可以慢慢来,大可不必这么着急呀,你看这不是把人弄得生气了不是?”陈雯低下头,没有说话。

一会儿后,有人拿来一个小小的瓷瓶,将其中的药汁喂给宗衍,不出片刻,宗衍就有了力气,坐起身来。他第一反应是:完了,秦关又要不理我了。

徐斌叫陈雯先走,将楚秋篱拉到一边,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边,楚秋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喂的是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敏锐地明白过来陈雯是想和宗衍拉近关系,在这内乱中保全自己。至于秦关为什么那么生气,楚秋篱觉得应该是关心则乱。

人们看完闹剧都渐渐散了,楚秋篱看着宗衍好了许多,也要告辞,却被宗衍叫住。

几个月来,自从宗衍从昏迷中清醒以后,一直拉着楚秋篱问曾经发生在秦关身上的事,那颗痣被提到了好多次,楚秋篱不想搀和在里面,都用各种借口回避了。

这次,他照样冷冰冰地道:“宗兄别问我什么痣不痣的了,我又不是郎中,懂个什么?”

宗衍讨好似的一笑,“不不不,这次我问的不是这个。”楚秋篱疑惑,“那要问什么?”宗衍坐在窗户旁,想开口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嗯嗯呃呃地好半天。

楚秋篱:“......”

他为什么要跟这个人废话这么久?

他转身就走,宗衍忽然道:“小楚,你有没有对某个人觉得,一天不见到他,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可见到了那个人,就更不知道该干啥?”

楚秋篱嘴角一抽,“你在说什么玩意儿?再说一遍,能说得通俗一点吗?”宗衍挠挠头,“就是无论见或不见某个人,都觉得非常非常想念他?”

楚秋篱这下明白了,明白的同时,心里猛地一跳。

这样的人,自己心里也是有一个的,他也知道宗衍问的那个人是谁。

曾经自己只是有一个感觉,但是从来没有将其具体地形容出来,今天被宗衍这么一问,那个盘旋在心里的东西就忽然有了形状。

不想七拐八弯地废话,他直白地问,“你是说秦关吗?”宗衍也很直白,点点头,“对,就他。小楚,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

楚秋篱不知怎么回答,因为这毛病他也有。

如果肯定了宗衍的回答,那就连自己也一块骂进去了。

宗衍继续道:“徐斌方才对你解释了陈雯那事吧?其实这事也算事出有因,我之前就一直对秦关有这种感觉,心里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那次受伤伤及了脑子,但是从小听我家宗苋说过,女孩子的心思要比男子细腻,就在今天白天去找了陈雯问这件事。”

楚秋篱道:“你直接说你很想念秦关?”宗衍摇头,“我又不是榆木疙瘩,怎么会那么直白。”

楚秋篱想:呦,你还知道什么叫做榆木疙瘩啊?

宗衍道:“我说‘我对某个人,不管那人在不在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想念的情绪,这是为什么?’,陈雯说那就是因为我喜欢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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