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一下一下，时间在变，他的心却不变。
她不由得回想，似乎这段日子里，只要在她面前，他就总是炽烈的。
揭掉了那层高冷排外的壳，他的柔软只让她知道。
江婉沁勾了勾唇，更放松地倚在他怀里。
对于他身上的改变，她感觉很愉悦。
公事总有处理完的一天。
在经过迅速的发展期后，江家这个猎人家族已经彻底成为三方势力之一，站稳了脚跟。
江婉沁就随之闲了下来。
她和镜淮在一起的时间在增多。
所以不可避免地，他们聊到永生这个话题。
镜淮看着她，黑色的眼睛沉静又认真：“如果有一天，我们相伴到你生命的尽头，那时，我希望你能亲手杀死我。”
江婉沁一怔。
她没问为什么，而是笑了。
“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厉害了些？”
“让我亲手杀死你，这是罚我吗？”
镜淮摇头：“吸血鬼族群的基因在永生这个方面格外强大，我不想在某一次沉睡之后醒来，再也看不见你的身影，那就只能和你一起，接受生命的终点。”
“而吸血鬼生命的终点，是要爱人亲手赐予的。”
他眼神温柔地注视她。
“答应我吧？”
“我会因此感到愉悦，幸福。”
江婉沁握紧他的手，轻笑：“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陪到我那时候。”
镜淮眼一垂，也笑。
“好啊。”
相处这么些时候，他现在慢慢也能体会和悟到她有时未说出口的心声。
嘴巴厉害的小别扭模样，可爱到他心坎儿里。
他更爱了。
又不想让她瞧见他嘴角掩饰不住的笑，他低头埋在她肩窝，轻轻蹭了两下。
然后低声：“我一定会努力，争取更多地抓住你的注意力。”
“能够留下的更久一点。”
她被他说话间喷洒的热气惹得脖子痒痒。
忍不住笑了推他：“干嘛？这样黏着，你想走捷径？”
“用你健硕的身躯……？”
镜淮低笑，问她：“行吗？”
又自问自答：“不是不行。”
“我可以。”
他垂眸望进她眼睛深处，这次，不再像以前单纯地征求她同意，而是……用眼神勾她，诱惑她。
可以吗？
我可以。
所以，继续吗？
她眼睛眨了眨，笑得无奈又心馋，同样直直地望进他眼里。
她说：“你成功了。”
他低低笑出声，弯腰吻上来。
她被他早有预谋地扯入爱的深渊。
难以平静。
……
他们在古堡住了许多年。
多到……年份都无法很快地计算出来。因为对能够永生的吸血鬼来讲，时间是最不需要记住的东西。
这一点江婉沁贯彻的比镜淮还要好。
她只看古堡的春秋更替。
因为，每到这两个季节，她都可以在院子里种满最喜欢的花。
“有一个想起来打理就能打理，大部分时候不用管它，似自己就能自己换上漂亮花朵的院子，可真不赖。”她靠在他怀里，不止一次这么感叹。
镜淮轻笑。
“是不赖。”
“今天的花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