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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孕育常自偶合起 交谊还傍多礼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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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湘云说:“上次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我怕爸妈担心,忍着没说。”

唐瑜说:“这担心什么,我和你爸高兴来不及呢,要不过几天我过去,给你做饭去,你好好养着。”

党湘云说:“不用了,妈,我怕你做的饭,把我吃瘦了。”

唐瑜尴尬地笑笑:“你爸做得好,咱雇他做大厨,妈陪你唠嗑。”

……

看着党湘云和母亲和睦相处,邱牧阳欣慰不已,他心中晃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平心静气了。

同样平风静浪的还有党湘云,她似乎已经忘了庆北的事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样。她每日微笑着和邱牧阳分享着育儿知识,对过往的事情只字不提。

邱牧阳明白,这或许就是母性的力量,怀孕是党湘云再也不提离婚二字的原因。

其实,党湘云怎么可能忘却庆北的事情,婚姻关系中的背叛给人的打击不亚于房倒屋塌。党湘云不是未曾钻心裂肺、肝肠寸断过。至于现今看似平淡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是不愿碰触两人的敏感点罢了,她生怕谈及那个敏感话题,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起来,会让一切崩溃瓦解,纷乱而不可收拾。

是罗黛青没日没夜的陪伴让她没有孤独的感觉,也正是因为罗黛青没心没肺地劝解让她从抑郁中走出来。罗黛青拿自己悲惨情况做例子开导党湘云,使党湘云猛然认识到眼前的女子实际上比自己的命运还令人惋惜而骤生同命相怜的感觉,进而有了一种平衡感。至少自己还被男人真心爱过,而罗黛青至今没有两情相悦之人。从这一点上来说,值得同情的应该是罗黛青,而不是自己,自己依然以岌岌可危的优势压倒罗黛青一头。

不但如此,至少自己的男人在变化,想想卡中存有的800万便是一种有力的证据。自己面对天降横财尚不能自制,邱牧阳难道就能安如平素,他也会心花怒放、利令智昏,从而做出些出格事情,难道自己不允许他犯一点错误?犯的这个错误值得原谅吗?

党湘云开始回想大学时和邱牧阳的相遇、相识、相知以及结婚后的点点滴滴,有甜蜜有痛苦,有泪水有微笑……

……

年底,测矿院院长白启立的办公室人员可以用络绎不绝形容,排队等候的一波接一波,不只是简单的汇报工作,必定都有些小动作,大家心照不宣。

袁仲绥从来不排队,他早和办公室主任杨毅处成了兄弟,每次由外部项目部施工地回来,异地的土特产是少不了的,市场开发部、计划财务部以及调度室等相关部门负责人人均一份自是不能例外,掌握自己经营考核命脉的关键部室,人均一个千元购物卡必不可少。

袁仲绥不喜欢组织饭局,除了甲方、科室等必须的宴请,他很少组织这种无效活动,众多人参与的饭局,往往到最后你都不知道请的是谁,更甚至一桌10来人吃完抹嘴就走,到最后都不知道谁付的款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即便饭局回头想想,能记起谁组织、谁请客,但时间一久,什么缘由、什么情谊早忘得一干二净。

把多个部门负责人邀请到一起的饭局,袁仲绥更是不屑于做,他认为那就是一种弱智举动,没有针对性目标不明确不说,你根本不知道谁和谁之间有间隙,搞不好适得其反,弄得左右不是人。很容易在关键事情上被人认为是对立战壕里的,增加被流弹击中的概率。

因此,袁仲绥喜欢单练,找合适的机会和关键人员单独相处,即便确实没有机会也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让手下人送去,只提一句:袁经理买的土特产,让你帮忙品尝一下。随手放到别人后备箱,效果立竿见影,吃一口便念你一次好,吃一口便记起你的情谊。从而形成,表面上不温不火,没什么异样,但关键时刻,每个人都以为袁仲绥是自己一个战壕中的战友。先不说会不会给予多大帮助,但至少没有人会去污蔑、攻击,也就是天下无“敌”,所到之处皆朋友。

袁仲绥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作为大区经理的他从不小看科室科员,对于他们有同样的尊重。只是,此际才采用宴请方式,一个部室一个部室依次请,在外面奔波一年,你总要让家里当兵的也认识认识你吧。再说,年轻人不可小觑,他们的前途无量,说不定某年末月某日人家就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九万里了。届时,你平日打下的感情基础就到他人酬功报德的时候。

土特产只是开胃菜,关键时刻还是需要真金白银,也就是马内。

杨毅打来电话:“这会风平浪静,出海吧!”

袁仲绥会意,立刻造访白启立办公室。

开场白当然是由工作开始,生产经营情况的汇报不可或缺。

袁仲绥给白启立汇报了甘肃市场、庆北市场2006年生产经营情况及2007年的产值预测,表示明年两大根据地,前景广阔,将会迎来大好局面。明年自己要把工作重心放到甘肃省,那里的油田市场需要国外设备,AtLAS 5700、dcE、IRFt等会有很好的市场,单井产值较高,望测矿院及早准备,编制招投标资料的同时快速组织一支多功能队伍,争取节后到位,迎接激烈的市场竞争。针对庆北油田市场,袁仲绥强调了邱牧阳在庆北市场的重要性,希望他不在的情况下由邱牧阳负责庆北市场。

“听说,那小子在庆北玩得很花哨?”白启立边倒水边说,一切看似很随意。他举着茶杯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并没有继续追问,静等袁仲绥回话。

袁仲绥是有从白启立口中探寻其与邱牧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想法,他甚至都设想了白启立会提到这个话题,但当白启立看似不经意地这么一问,却让他不知如何回答。那口气分明像一个父亲说:不好意思,俺家孩子调皮了,不过有点可爱哦;又像另一个父亲在说:你家孩子又调皮了哦,需要打打pp噢。他一时难以理清思绪,白启立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难捏不得,又仿佛是在说自己的管理不严,毕竟是在说邱牧阳之于庆北市场的重要性之后。

当然,这只是刹那间的思维,袁仲绥很快抓住要点:“怕是莫须有,即便如此,人非圣贤,谁没有点小毛病啊,我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烦扰到您,所以我思虑再三没给你汇报。不过,我已经给小邱敲过警钟,要处理好工作、家庭的关系,坚决杜绝影响公司声誉的事情的发生。有时候都觉得,正因为小邱在庆北市场所谓的花哨,才左右逢源,使得市场的打开有力度,一个队伍,一年800万产值,我觉得利远大于弊,您说是不是?”

“哈哈,你啊,老袁!你办事,我放心!”听着袁仲绥的回答,白启立立刻笑容灿烂。

“来,抽一袋。”白启立扔给坐在对面的袁仲绥一根大苏烟。

袁仲绥的回答完全解除了白启立的担忧,他求得就是安稳、和谐,倘若处理不好,惹得家属来办公楼哭天喊地,那就不只是闹心的问题,心烦气躁不说,也影响测矿院的声誉。

去年九月份,白启立接到过一个延庆市固定电话,白启立以为项目部汇报工作,随手便接了,未想对方直接说邱牧阳作为有妇之夫,在外面找小三,勾引有夫之妇。

等白启立问你哪位时,对方却立刻挂掉电话。

没错,是延庆市号码,这就说明有一定的可信度,即便不是也肯定有其他事情,总之邱牧阳肯定得罪人了,不然没必要整这种恶作剧。

此刻,白启立只是在试探,事情真假与否,袁仲绥讲出来,必定有确定性。但袁仲绥哪知道这些,不过,对他这个问题的回答,看似滴水不漏,其实已相当于在说确有其事的可能性较大。

袁仲绥对自己的处理方式自我感觉还是很令人满意的,应无大碍。但凡这个事情有举报,查证为实,影响到自己的考评,他白启立也绝不会不顾及邱牧阳还有一个处级老岳父。

其后,两人聊了一会市场营销的具体规划打算,气氛相当融洽,起身告辞时,袁仲绥转个小圈,将他办公桌第一个抽屉拉开一个仅能通过一个信封厚度的缝隙,只塞,不看。

“哎,老袁。” 白启立假意推辞,其实是按着抽屉外沿,防止大开大合!。

袁仲绥低低声音:“给老爷子买点东西!”。

“按你说的办就行!”白启立送出门来,稍微提高了一下嗓门,警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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