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我敬她她是太后,不敬她她算个,
刚想到这,皇帝心里一紧,他在想什么,太后权倾朝野啊,前朝可还有个先帝留下的重臣讷亲,怎么能轻易得罪。
慎贵人阿箬也是,她爹可是治水能臣桂铎。
不能送阿箬进慎刑司,还是让他晚上去把她当床头柜戏弄她、羞辱她、折磨她!
也能让罪魁祸首心急之下露出马脚。
一时间,皇帝的画风恢复正常,觉得自己的法子真是天衣无缝。
海兰依靠在侧,见皇帝什么准话也没给,心里一慌,姐姐服砒霜这么大的代价都付出了,怎么可以什么都没得到!
她狠狠心,在被子底下用力按了肚子一把,“皇上,皇上,臣妾好痛啊。”
阿曜:“干什么干什么,毒都快把我药傻了,还按个头啊!”
尤其是旁边那个小鬼,眼瞧着呼吸都弱了。
阿曜想踹她,但就怕这女人再下毒手,只能盼着太医给点力,揭穿她的真面目。
皇帝赶紧扶起海兰,让太医诊脉。
齐汝看了一眼海贵人,皱眉深思,仿佛在思考什么天大的事。
他不说话,江与彬却主动站出来道:“皇上,此胎是双生胎,海贵人怀相本就比寻常妇人更艰难,又有朱砂毒作祟,导致贵人惊恐意乱,从而胎相不稳。”
皇帝一听沉默了。
阿曜也沉默了,明哲保身是吧,老头,别让我出来见到你。
冷汗从海兰额头上颗颗沁出,她捂着肚子苦苦哀求,“皇上,臣妾和皇嗣实在害怕,请皇上彻查此事。”
皇帝虽烦她让自己为难,可看她满身狼狈,不禁心软了两分,隔着薄薄一层被褥为她轻轻揉了揉肚子。
阿曜趁机轻轻踢了他一脚,就你最没用。
皇帝突然与胎儿亲密接触,心中微微一喜,脸上露出个笑,脑子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想起海兰中毒的缘由,他不解道:“我记得玫嫔的朱砂毒也是混在鱼虾里,前车之鉴在这,海兰,你又为什么要食用鱼虾?”
海兰瞪大了双眼,还未想出借口。
皇帝又问:“江与彬,你负责照顾海贵人的胎,饮食频繁不能时刻检验也就罢了,一应用具应该都检查过吧?”
江与彬有些不安,可还是回道:“是。”
皇帝松开手,转身扫了寝殿一圈,这才冷哼一声,质问道:“那炭火里是怎么混进脏东西的!”
疾言厉色之下,江与彬心脏跟着一颤。
难得见皇帝没有怒吼动武,但光是这股陌生冷厉的威势就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不敢擅动,只能如同木偶般凝固在原地。
江于彬被皇帝盯着,思绪一片空白,李玉见状,急忙道:“也许江太医检查时无错,是之后混入的呢?”
皇帝神色冷淡,又去望海兰。
海兰避开皇帝的目光,脑子一转,怯怯道:“虽有玫嫔姐姐在前,可鱼虾对胎儿有益不假,臣妾只是少少吃了一些,没想到,没想到……”
说着,海兰痛哭出声,“是我没用不当心。”
她这么一说,玫嫔见了也跟着悲上心头,泪水簌簌而下,她又何尝不是呢。“都是下毒的人可恶,可怜我和海贵人一片慈母心肠,都被利用了!”
皇帝无奈,哭哭哭,只会哭。
鱼虾怎么送来的?太医查过炭火之后有什么人经过手?再不济你想想最近延禧宫有没有进过外人?
什么都不知道,叫朕怎么帮你查案?
皇帝正想让李玉去问,外头突然有人来报,冷宫废妃乌拉那拉氏中砒霜之毒至深,看着要不行了。
听到如懿有危险,皇帝登时脑子一晕,心也揪了起来。
顾不上审问这些人,皇帝随口安慰了海兰几句,又让看热闹的妃嫔们赶紧散了,这才急匆匆带着太医走了。
人渐渐散了,敷衍完自以为同命相怜的玫嫔,海兰终于深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姐姐这一倒,皇上心软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勾起一个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
阿曜:“这后宫怕不是都对那什么如懿长了恋爱脑。”
海兰跟疯了一样。
这皇帝也是,一听如懿的名,人就屁颠颠跑了。
延禧宫外。
高曦月刚想嘲讽海兰不会照顾孩子就让她来,省得孩子生下来也是跟着她受罪。
结果皇帝一听如懿出事就走人了。
高曦月赶紧让人扶着,踩着花盆底追出去,然而只见到远处宫门下一群人的背影。
高曦月气得跺脚,“乌拉那拉氏这个贱人,人在冷宫都能把皇上引了去,这毒怎么不把她毒进阎王府!”
嘉嫔跟着出来,闻言低低道:“冷宫那个不是你做的?”
高曦月瞪圆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你疯了,我还以为是你呢?要不就是你宫里的慎贵人,背主的货色,眼看主子好端端活着,就受不了了!今日也是,莫不是心虚海贵人中毒,不敢来吧?”
嘉嫔道:“小声些,这事光彩吗?”
高曦玥讥道:“她不光彩,关我什么事。”话虽如此,她也放轻了声音。
两人在前,身后的宫人机灵地隔了几步,茉心更是警惕四周,一众人沿着红墙慢慢往前走。
嘉嫔拧眉说道:“乌拉那拉氏这一遭,若是不死,怕又要出来兴风作浪了。”
“什么,皇上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在她手上吃过多少次亏不清楚吗。”
高曦月心头气恼,“皇上今日眼瞧着如此英明神武,怎么一遇见乌拉那拉氏就回了原样,不过也是好事,这次虽然与咱们无关,但真要查,就怕查出以前……”
嘉嫔道:“所以,乌拉那拉氏最好闭嘴。”
高曦月若有所思看她一眼,“想必慎贵人在宫里急得跳脚吧。”
嘉嫔幽然一笑,也觉得这砒霜是慎贵人阿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