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小妹已然离开了。
沈如茵身形晃了晃，“阿月，长姐今天有些不适，就，就不陪你睡了，你，你早些休息。”
沈如茵一步步走出了院子，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泣不成声。
她的小妹啊，那个摇摇晃晃牙牙学语时便抱着她的腿喊阿姊的小妹，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吗？
月崽知道沈如茵的情绪不稳，叹了一口气。
世间无常之事，大抵就是如此吧。
只是次日一早，见到神色如常的沈如茵，月崽才悄然松了一口气，长姐无事就好。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沈家忙碌的为沈如月倒腾嫁妆，就连嫁衣，都是出自沈如茵亲手缝制的。
“阿月，快来，试试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长姐还能再改改。”沈如茵捧着一套刺绣精美华丽的嫁衣放到月崽身前。
“好漂亮。”月崽的眸光亮晶晶的。
“从前我便想着，小妹的身体不好，若是日后嫁了人，只怕绣嫁衣这事，也太过辛劳，不若由我来做。如今做好了，果然妹妹便要出嫁了。”沈如茵眸中的怀念和怅然，转瞬即逝。
月崽忽然就觉得这嫁衣重如千斤。
这是沈如茵亲手一针一线为妹妹缝制的，每一针都是对妹妹的美好祝愿。
“长姐。”
“阿月，长姐希望你能幸福，这些日子以来，我知你不是她，但已然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若是日后成婚，那梁珩欺负了你，你只管来告诉长姐就是，长姐自会替你撑腰的。”
月崽感受的到她的心意，抱了抱她，“长姐放心。”
她会幸福下去，带着沈如月的那一份一起。
“快试试看，哪里不合适我还有时间再改一改。”沈如茵笑着开口，敛去眼中的阴霾。
“好。”
嫁衣太过繁复，足足有十多层，月崽在金枝和金叶的服侍下足足穿了半个时辰才穿好。
“咱们姑娘当真好看。”
“是啊是啊，若我是个男子，定要拜倒在姑娘裙下的。”
金枝和金叶一人一句，哄得月崽很是开心。
穿好嫁衣后，沈如茵看了看。
“还不错，身量倒是不差，细节处我再改一改，到时候，我们家阿月一定是最好看的新娘。”
“长姐……”
姐妹俩笑闹一阵，沈母又着人来说首饰和嫁妆已经置办妥当，让她们前去。
一到正堂，姐妹二人便被大大小小的箱子拦住了去路。
箱子数量之多，整个正堂连同院子都塞了个满满当当。
“阿娘为阿月准备了这么多嫁妆啊。”沈如茵笑道。
“谁让你个不着调的，这些年来偏就闹着不嫁人，你若嫁人娘也给你置办，我们小阿月虽然年岁不大，但如今也快嫁人了，嫁妆阿娘自然都会选最好的。”沈夫人笑的温柔。
“阿月快来，看看这些可还欢喜？”
“谢谢娘亲，阿月很欢喜呢。”月崽看着这成箱成箱的金银首饰，还有那成箱的金银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