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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长歌当哭,云雾不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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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剧情创到了,故有感,云诃单人故事,附带令使云诃的前瞻,有意见给我憋着。)

今日的罗浮仙舟依旧是和平的,在前段时间曜青再次出征之后,罗浮仙舟就暂时闲下来了。

但是罗浮仙舟闲下来了不代表云上五骁可以闲下来。

该打铁的打铁,该处理政务的处理政务,该练功的练功,想旅行的就自己出去旅行。

至于云诃?

他还要晾药材。

最近罗浮仙舟驶入了一个较为寒冷的星系,该星系常年严寒,没有热源,而罗浮洞天是没办法完全隔绝罗浮仙舟与外界,这就导致罗浮仙舟现在的气温很低。,非常低。

感冒的人也多了,还有的已经开始发烧了。

感冒的人多了,云诃要用的药材就也会多起来。

与其等病人自己找上门来,不如他自己炮制好药材后去找那些很可能感冒的人。

比如某个下个雨就病了三天还死活不肯喝姜汤的天才百冶。

不过没关系,短生种娇气一点也没什么,不喜欢姜汤驱寒咱可以换一个。

反正对于云诃来说没有什么药方是配不出来的,问题只有他想不想配,而没有配不配的出来,当然魔阴身这种长生的代价除外。

因为这不是病。

这是仙舟人得到长生后付出的代价。

代价是医不好的。

你只有付出了,才能得到回报,不是吗?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但是,景元必须给他把姜汤喝了。

这东西有好处,驱寒效果杠杠的,就是太辣了。

但他相信景元一定可以忍一忍的。

云诃微笑着,把姜汤装进了保温杯。

正在扎马步的景元莫名打了个喷嚏。

云诃把保温杯放在一边,看着被自己摆放在桌子上的器皿,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到达的几个星系都有那些……背弃了丰饶意义的丰饶之民。”

他这么自言自语着,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白金色的火焰缠绕着他的指尖,像是荆棘一样生出尖刺,将他的指尖刺破。

血液滴落下来,落入他提前准备好了的器皿中。

与此同时,无比庞大的虚数能量自那滴血液中涌出,它带着充沛到足以令人恐惧的生命力,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要变成活物。

它们活动着,翻涌着,本能渴求着生命,渴求着丰饶的力量。

“一滴就够了……他们不是要真正做到超脱死亡。”

云诃将器皿举起,鲜红荡漾在他的眼中,像是新生与死亡交错。

“……有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仙舟上的生活有些无趣,但总有些仙舟之外的人会给予我惊喜……这算什么?”

云诃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没得出结果。

“好吧, 不知道。”

“不过沾染了来自毁灭的瘟疫……感染上了还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一个奇迹,幸好他们还算有常识,不然仙舟可就要遭了。”

云诃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也是几个幸运的家伙。”

如果不是他最近有履行命途职责的想法,这滴血他是肯定不会付出的。

因为他无法得到什么。

尽管对于他来说,这滴血并不值钱,但对别人来说,这会是希望。

好吧,丰饶……

尽管他有这个能力,但他不认为自己有拯救他遇到的所有人的生命的职责。

因为他终究是人。

人总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总会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做什么,是不需要一套完整的逻辑的。

这就是他的本质。

或者说,人类的本质。

“所以说,我才是人啊。”

即使是成为了神使,但本质上依旧是一个人类嘛。

云诃晃了晃装着他的血液的器皿,耸了耸肩。

然后将这个器皿封装好,等药熬好了一起送过去。

直接接受他的血液里的赐福可是会变成怪物的。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无论是对那个人,还是仙舟。

“啊,还要备些治跌打损伤的药,不然等白珩旅行回来,剩下的肯定一下就被用完了。”

云诃说着说着,突然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操心过多了?

这是仙舟欸,他为什么要对追杀药王大人的联盟操这么多心?

云诃思考了一下,没有结果。

那就不思考了。

云诃做了一个很虚无的决定。

黑大帅路过并点……哦,黑大帅懒得点赞。

那就是阿哈点了个赞。

云诃似乎是被自己蠢到了,摇了摇头,坐回了桌前,继续炮制药材。

而画面便定格于此刻。

暗金色的瞳孔出现在天空,他冷漠地审视着这段记忆。

千梦人间的发动前提是你有足够深刻的记忆。

因为这是云诃与记忆星神浮黎的交易,每一次千梦人间的发动都象征着一桩交易的达成。

而以【记忆】为源所构建的幻境也不仅仅是幻境。

它们客观地存在于未来的可能上,不与现实相交,但却真实存在着。

对于别人而言,这些只是一场幻境。

但对于云诃来说,它们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客观而深刻地存在着。

疼痛,悲伤,愤怒,迷茫。

这些都是属于云诃的记忆。

属于他的,得到了短暂美好后的代价。

命运想让他异化成为一个真正的神使,一枚合格的棋子,但他不同意。

即使记忆带来了痛苦,带来了窒息的感受,他也依旧无法舍弃。

对于他来说,那是锚,是他依旧为人的证明。

而于丰饶之祸时,他曾被镜流杀死一千次。

他与记忆的交易在那短短的几天中重复了上千次。

他所遗忘的,他所不想记起的的东西在他的意识中一遍遍重演。

这算什么呢?

云诃冷漠地将面前的记忆挥散。

都是一堆,讨厌的东西。

“艾利欧说今天星核猎手会迎来一个新同伴……而我很熟悉那个新同伴。”

云诃的指尖缠绕着火焰荆棘,它们的刺拥簇着他的手,却没有伤到他。

“我熟悉的人多了去了,艾利欧是想借此告诉我什么吗?”

云诃皱了皱眉,望向时之匣号的停泊港。

一艘小型飞船正在缓缓停靠。

“不过,艾利欧没有让我跟着卡芙卡和萨姆去寻找那个人邀请那个人……艾利欧究竟是认为这个…所谓的我熟悉的人对我很重要,还是不重要?”

不太明白。

云诃收回了目光。

“不过答案很快就会自己揭晓,与其在这猜来猜去,不如等一会。”

云诃这么说着,缓缓张开手掌,一朵白色的火焰荼蘼花在他的手掌中盛开,像是直接自他的血肉中长出的一样,美丽,却也带有莫名的悲伤。

末路之美,分离的悲伤。

火焰铸就的花瓣自他的指缝间落下,还没落在地面上,就已经消散了。

“阿诃。”

云诃没有回头,但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有些无奈地说:

“卡芙卡,这些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卡芙卡沉默了。

云诃感到有些疑惑。

“卡芙卡?”

他这么问。

“?嗯,我在,阿诃。”

云诃莫名感受到了恐惧,他不知为什么,不想回头。

“卡芙卡?”

他轻声地说。

不要只是沉默,不要只是说你在听。

请给予我正常的回应。

“阿诃,你在恐惧什么?”

卡芙卡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吓到他。

“是因为艾利欧的预言吗?”

云诃一言不发。

血腥味似乎越来越浓了。

“阿诃,虽然他?也就是我们的新同伴,他有着自我愈合这种伤势的能力,但是我很抱歉,为了把他带过来,我和萨姆不得不用了一些强制性手段。”

卡芙卡慢慢地走到云诃的身边。

“阿诃,听我说,我知道言灵对你没什么用处,但,听我说。”

云诃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卡芙卡的声音依旧温和。

“阿诃,转过身吧,你总要面对的。”

“更何况,那是一个伤者,他需要治疗。”

卡芙卡这么说着。

“看看他吧,阿诃。”

不。

云诃抗拒着。

我不要回头。

我不要看见。

“阿诃,看看他吧。”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时之匣所呈现的几何体在一旁无声地波动着,站在这里的人们沉默着。

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那个人终于从死亡的感受中回过神。

云诃听见一声很轻的,很轻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呼喊。

“云,诃?”

噗通,噗通。

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为着这他早已猜到的可能。

他无法逃避。

云诃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无尽的悲伤将他包围,它们束缚着他,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呼吸。

他艰难地让自己的喉咙发出了声音。

“应星?”

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态去说出这个名字的,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说出口时有没有后悔。

他只有一个想法。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不要回答我!

不要?回答我的话!

不要??

求求,你了。

“我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

云诃怔住了,然后猛然转过头。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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