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边休息！”
她拿着杯子还在想应该怎么办，林念朗冷声说到。
顾欢喜抬头看过去，他也抬头看向她，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眼里多了几分微亮的光芒。
随后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是口水和尘土，又有些犹豫，“我衣服……脏了。”
她声音很轻，话音刚落，却惊呼一声，林念朗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她的手里还拿着纸杯，另一只手慌忙抓住他的衬衣领子。
“我……我自己能走……”
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依旧是她最熟悉的味道，夹杂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充斥她所有的感官。
她近乎贪婪地希望这个拥抱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飞机只有那么大，休息室和座位之间只隔着短短一个小过道。
林念朗将她放在床上，带着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鞋子，像是怕弄疼她一般。
顾欢喜低着头，心里又酸又涩，她一点都猜不透他。
他说她万劫不复也不够偿还母亲对他的伤害，他那样恩怨分明的一个人，却怀踹着对她数不清道不明的爱恨纠葛。
顾欢喜心中酸胀，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林念朗……谢谢你。”
谢谢你，在恨我的时候，还没有离我而去。
林念朗的手倏然握住，落在手背的泪滴，像是滚烫到骇人。
他站起身看向坐在床边的顾欢喜，平素柔顺黑亮的长发此刻有几分凌乱和毛躁。
他分不清楚自己心里应该对她是怎样的感情，遵循本能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此刻像是下过雨的天空，清澈而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