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因为紧张和失忆被忽视的细节，随着暗潮一般涌进脑海的记忆都变得清晰的毫发毕现。
手术台上干涸的血迹，那些苍白的没有生机的面容，还有大量的麻醉剂。
顾欢喜记得，她经过一个隔间的时候，有个男人捂着下腹蜷缩在角落，白色的病号服上有斑驳的新鲜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一旁的医用冷藏箱里分明是一颗鲜活的肾脏！
“确定吗？”林念朗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顾欢喜的回忆。
顾欢喜转过头看向他，雾蒙蒙的眼里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柔意，“嗯，确定。”
她还记得宋明乔偶尔接到电话的样子，“有货源，放心，我会给你们提供年轻健康的……”
林念朗和厉清明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愤怒，他们虽然在清意场的角逐厮杀里脱颖而出，但是清意场却是公平的残忍，他们知道这世间如炼狱，却从来不知道，如此黑暗而泯灭人性。
“宋昊知道吗？”林念朗问到。
顾欢喜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应该只知道对方在做人体实验，而且我怀疑他当初带走我，是答应了我母亲什么条件，我曾经在农庄的客厅看到他每个月有大笔金额支出到一个账户上，现在想起来，对方账户的名字是谭清。”
林念朗和厉清明都没有说话，办公室一时间陷入沉默。
咚咚……
敲门声响起，穿着护士服的小女孩小心的探头进来，“厉医生，那个出车祸的病人有些不稳定，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念朗牵着顾欢喜的手站起来，“你先去工作，晚上我给你电话。”
也不管厉清明，他拉着顾欢喜出了门。
他们都没看到，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林念朗和顾欢喜拍了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