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往上一夹，一只浑身漆黑的蚂蚱被双筷夹住，稍微用力，就成了一只死蚂蚱。
“老人家，带着一个智障出门，随便动手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陆北放下筷子，露出灿烂的大白牙：“你说对吧！”
“断了，断了。”史公子手腕被抓，则是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我们走。”蛊真人起身离开。
正面，他确实奈何不了这年轻人。
再者，他修行有违天道，在天底下就是过街老鼠，闹大了，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陆北目送着两人离开。
昨夜没在史家杀了二人，这里人多嘴杂，自然也不方便动手。
神识一路跟踪，蛊真人也很鸡贼，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道，径直回到史家，一点偏僻路都不走。
两人回到家中，也变得老实起来，闭门不出。
不知又在憋什么鬼主意。
陆北见到没什么机会，也不再留意，去药铺为小红母亲抓药后，径直回肥宝的家。
小红母亲眼睛属于病变，人到了年迈的时候，器官也像机器一般，开始陆陆续续到达年限。
陆北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其他方面养好其身体，补助因为阴气的亏空。
从言语中旁敲侧击，老妇人早已经知道小红身亡，只是一直没有戳破而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北不打算插手，只能顺其自然下去。
时间来到傍晚，蛊真人没有动静，戏班子那边已经支起台子。
上演包公审鬼的戏码，豫剧中的《探阴山》。
面黑如墨，额头有月牙，蓄着长须的威严包公，坐在高台，一拍惊堂木：“可恼，何方宵小死而为鬼，有冤不诉，反而到阳间作怪，天理不容……”
声音洪亮，响彻戏台。
其余拄着杀威棒，武生扮演的衙役，静静立在两侧。
只见台下升起青烟，矮小不足人腰，头大如斗笠的青面鬼现身。
他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小鬼本是潮zhou人士，被人乱刀斩死……”
大头鬼又重重磕头：“只求大人帮我把尸骨收殓，带到别处安葬。”
“好，我就依你所言，埋骨之地何在？”声叔威严出声。
“就在北面山坡的乱葬岗，槐树之下，青石碑之前，埋有棕色的瓦罐。”
隔日。
声叔应交代，叫来陆北，一起到了大头鬼所说的北面乱葬岗。
顺利挖到一个棕色的瓦罐，阿贵伸手就要拿起瓦罐，一只手拦在他的身前：“等等，不是这个。”
陆北指了指坑内一个黑色的边角：“那只小鬼是边上的才对。”
阿贵顺势一刨，也挖出一个颜色不同，大小一样的罐子。
“大师，昨夜那只鬼说的是棕色的罐子。”声叔见到这一幕，有些不解，夜审小鬼已经审出答案。
更何况，这种安葬自己尸骨的事情，那只鬼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声叔，你有没有听说过鬼话连篇？”陆北招手让阿贵把罐子拿出来：“人老成精，鬼老成邪，活得久了，想法自然多了。”
“生前活了几十年，死后孤魂飘荡几十年，他们的话，有时不能相信。”
声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