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你得休息。”强硬。
“……小景好坏哦,那我要回学校!”眼看着讨好不成,开始耍赖的咒术师气得冒泡,本就滚烫的身子更像是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堪堪退下去的一点热度又变本加厉席卷回来。
“行啊,你要回学校,就别回来了。”迹部景吾丝毫不慌。
“……”
“……”
“要回来的。”
面面相觑,几秒过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大龄幼稚青年的脸色从茫然过度到了震惊最后定格到委屈之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让他回家,难不成小景真的不喜欢哥哥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万一呢……?
他都已经很努力了,难道是小景还是不愿意原谅他这么多年不告而别吗?
这种可能性,只要想一下,迹部景泽就已经开始难受了。
虽然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薛定谔的脑子外加不落俗套的脑回路是已经让他从生病游泳喝可乐无缝衔接到了陈年烂谷的往事里了。
于是,眼看着本来哭唧唧的迹部景泽脸色一变,翻身团着被子给自己圈进了绵软的床垫里,露出的半个头上搭着生机低迷的柔软金发,二十八岁的成年大人萎靡得像只被主人责骂的金毛犬。
他不再吵闹耍性子,也不再哼哼唧唧,自觉犯了天条的迹部景泽安安静静地团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但因为生病,大狗狗的喉咙里还发出着稍显沉重的呼吸声,整个被子里一起一伏。
场面怎么看,怎么让一旁的迹部景吾无语凝噎。
脑回路正常的弟弟是绝不可能猜到兄长那九曲十八弯的剧本的,但是嘴硬心软的迹部景吾也没法真的看哥哥难受成这样。
他走到床边,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尽可能放软了动作开始给兄长顺毛,只是就一下,掌心下的头一歪,迹部景泽迷迷糊糊飞快地瞟了弟弟一眼。
……小景一定是想趁他不注意,然后把他丢出去!
泫然欲泣的表情再一次浮现在那张烧得通红的脸上,迹部景泽飞快的滚了半圈挪出了迹部景吾手下的范围。
哼,他才不会接受小景的糖衣炮弹!
迹部景吾:……这什么玩意。
迹部景吾定定地看着他,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分暴躁,即使病人一而再地不听安排,但是生病虚弱的兄长如此少见,是他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状态,在确定兄长并无大碍的基础上,迹部景吾更多的是觉得新奇和无奈。
但他自然是不想要兄长心里难受的,只是活了二十多岁的弟弟本人也从没哄过人,就现在的状况他也确实束手无策。
当然,迹部景泽并没有让他纠结太久。
滚出去的青年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只是一两分钟,他又跟条蠕动的毛毛虫一样挪巴挪巴回到了迹部景吾身边。
盖在头顶的被子迅速地被他自己掀开了一角,伤心欲绝的成年人唰地伸出手将弟弟的手掌重新放到了自己毛茸茸的头顶。
金灿灿的脑袋在迹部景吾的掌心中轻轻蹭了蹭,他甚至都没把头完全伸出被子,然后捂得热乎的爪子又当做无事发生般收了回去。
那惊人幼稚的动作就像是在跟弟弟服软一样,震得完美华丽的弟弟一个战术性后仰。
来,给你摸就是了!
一般人还揉不到他的小金毛呢,埋在被子里装蘑菇的迹部景泽又心虚又神气地想。
这下小景该满足了吧?
他就是想喝冰阔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