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媛第一个起身开门，她故意擦着张其的肩膀走过，将他撞得身形一晃，再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垃圾……”孟清媛如是说。
张其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指甲狠狠嵌进肉里。
夏瑜拉着温清和走出办公室，晚风吹在脸上，终于多了些凉意，夏瑜长出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温清和突然问了一句，“夏瑜，你会觉得现在人情淡薄吗？”
夏瑜微微一怔，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人情淡薄？你觉得是现在才人情淡薄的吗？因为末世大家都过着刀尖舔血把朝不保夕的日子？”
“难道不是吗？”
夏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温清和自述他来自军方，现在要说待遇最好的还是要数军方，他叛逃无非两种可能，犯了什么无可弥补的过错，或者看不下去军方的残暴无情，能问出这个问题夏瑜觉得八成是第二种情况，因为还有道德感。
“当然不是，不管什么年代，只要有竞争，人情就会凉薄，法律就是为了限制人性的恶意，但当法律崩坏道德沦丧的时候，还有规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就像现在的副本，如果非要论什么人情，必要的大前提是不伤及自身利益……我一直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应该想得很明白啊。”
温清和手指微曲，“可能是因为，有些事情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了……如果有人告诉你，他们正在致力于建立一个安全平等充满善意的新世界，你会怎么想？”
夏瑜停下脚步，“如果那个新世界就在我面前，我会感叹一句，哇，你们好牛啊，如果没有，建议他梦醒了再发言。”
温清和嗤笑一声，看吧，不是他不相信，是希望太过渺茫了。
时间已经跳过四天，现在已经是周五了，周五一整天，玩家开始频繁地聚集。
李成文上午的时候在教学楼转了一圈，但是却毫无收获，刚打算离开教学楼，转过楼梯拐角就看到张其正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男生将脚踏在他的背上，手上是一支刚刚点燃的香烟。
“喂，你们干什么呢！”李成文莫名地有些烦躁，快步走过去，刚喊出这句话就愣在了原地，因为脑海中还正在重复着教导主任不能越过老师直接管理学生，但是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
男生不慌不忙地将烟头按在张其胳膊上，男孩绝望的叫喊声就像是拿着把刀子在李成文心口上凌迟。
“有什么事吗主任？”
李成文呼吸有些急促，理智上他不能管这件事，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没……”
张其用力扒着台阶，他看李成文的眼神就像是在喷火，凭什么都是玩家，只有他要经受着一切，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凭什么该死的是他？
“李成文，你不得好死！你的父母妻子都会遭报应的，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张其用手抹掉脸上的血迹，突然扶着墙壁站起来，将一旁的男生推下楼。
“啊！”男生从楼梯上滚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