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母见她哭起来，彻底慌了神。
“囡囡不哭，不死，囡囡长命百岁。”
她不能完全理解邹小霜的意思，只是知道自己的孩子难过了，本能的安慰起来。
邹小霜看着她，只觉得一阵无力。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一脚踩在邹母洗过的衣服上，发泄一样用着力。
“你个脑残懂什么？！就是因为你没用，我才这么惨。”
她像是被打开了闸门一样，压力倾泄，开始控诉。
她质问：“为什么我要有你这样智力低下的妈妈？如果我生在那些富豪家里，我根本不用这么努力，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也不会被人欺负！都是因为你！”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怎么过的吗？每天为了上学绞尽脑汁，天天穿着破衣服，吃着馒头咸菜，忍受别人异样的眼神，为了省钱买资料，你呢，你有什么用？除了会说没用的话，你有什么用？！”
邹母神情畏缩，被面前癫狂的女儿吓到了。
她流着眼泪：“妈妈的错，妈妈的错。”
女儿说她错了，那她就错了。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肯定是自己错了，女儿才这样。
当初也是因为她脑子笨，被家里人送到这里来的。
邹小霜阴狠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字字泣血：“我真的，最恨你！”
邹母不懂恨字，她不停地给女儿道歉，哄女儿。
邹小霜一把挥开：“滚！”
邹母摔得狼狈，摔得生疼。
这动静被工作回来的邹父看到了，看着邹小霜满脸泪，邹母无措的表情。
他啐了一句：“晦气！”
邹小霜的癫狂戛然而止，看向邹父的眼中带着害怕，她不由得一抖，眼神闪躲。
邹父语气不善：“你们发什么疯呢？饭做好了没有？！”
邹小霜低着头，哽咽，她拼命稳住自己颤抖的声线：“我马上去做。”
邹父一听来了火。
“你个贱人！饭还没做好？！”他冲上前，揪住邹小霜的耳朵怒骂。
骂得不堪入耳，邻居熟练地紧闭家门，嘟囔：“又开始了。”
邹母原本神情还有些恍惚，见状，像牛一样顶了上来。
“放开，放开囡囡。”
邹父的怒火转移，邹小霜趁机逃走，听到背后母亲的痛呼，她紧闭双眼。
“没事的没事的。”她对自己说，然后连忙跑进厨房，忙不迭的做起饭来。
外面是母亲的惨叫和父亲的咒骂，她抖着手。
没事的，没事的。
妈妈这么爱她，挡一下没事的。
妈妈那样的，就算被打死了，也是解脱，没事的。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没事的。
做完饭，邹小霜打开门，看到躺在地上的邹母，绕开，忙把菜端上了桌。
邹母看见她，挣扎着起来。
笑着：“囡囡，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
邹小霜扭过头，冷漠着一张脸。
没死就好。
第二天，邹小霜来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