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东市做买卖的人也少。
灵儿听到阿娘要买牛车，一路比划着手指，耶个不停。
唐婉凝一路问过去，只有三个卖牛的，车还得自己配。
问了下价格，有两条要四十两，一条只要三十两，但是那牛老得看着就要咽气似的，别说拉车啦！
思来想去，她走进一家专门买卖牲畜的铺子。
牌子也写得比较简单，“牲畜买卖”。
里面坐着一人正在打瞌睡，听见声响，忙起身招呼。
“这位娘子，是想看猪还是羊？”
唐婉凝看着他一口的大黄牙，衣服上那股酸臭味，抱着灵儿往旁挪了两步。
“我是来看牛的，你店里有没有牛车？什么价位？”
唐婉凝快速说完，用手掩住了口鼻。
那人看到婉凝的作态，意味到自己身上有味，没再往前。
“娘子是想看老一点的还是壮一点的？我们这不同的牛价位不同。”
“你先说说价钱。”
“壮一点的要六十两，老一点的五十两。如果娘子还要车的话，再加十两。”
听完掌柜的介绍，唐婉凝觉得自己真是走错地了，这脚怎么就不听使唤的进来了呢？
“打扰了。”唐婉凝说着，抱起灵儿就转身往外走。
“娘子别着急走，你还个价啊！”老板也顾不得满身的味道，追了出来，拦在唐婉凝前面。
“太贵了，我不买了。”唐婉凝说完，便从旁绕开走了。
牲畜老板好不容易有了个顾客，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又小跑上前，“娘子若真心想要，给您优惠五两。”
唐婉凝加快脚步，老板也加快脚步。
唐婉凝被缠得没办法，随口道：“二十两，牛和车一起。”
唐婉凝本以为自己这样说，那老板便不再追他了。
没成想那老板道：“娘子再加一点吧？”
唐婉凝不由驻足，做生意不都是对半砍吗？
自己这对三砍也行？
见她停下，老板也停下了，“娘子若真心想要，再加五两，我这有一头低价的。”
这么低？不会是病牛吧？
唐婉凝想着，照着老板的脸巡视了三个来回，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老板沉默了一下，又摇摇头。
疯牛算不算病？他也说不准啊！
“真没病？”
“真没病”，眼看这位小娘子心动了，老板坚定了，那牛就是没病。
“那我更不敢买了。”唐婉凝说完，就告辞走人。
“真没病，就是...就是曾经伤过人。”老板豁出去了。
赌一把吧，兴许人家不怕呢！
伤过人？
唐婉凝脑子一转，回头问道：“这牛不会是朱家的吧？”
“娘子认识朱一刀？”
这话一出，掌柜的顿时后悔不已，又是一笔不赚钱的买卖。
听完这话，唐婉凝心里了然，不是说已经报官府宰杀了吗？
怎么又出售了？
他问了老板，老板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