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尸体，年龄最小的龙凤胎和林莉，发出控制不住的尖叫。
龙凤胎被于家二老搂在怀里，捂住了眼睛，林莉也冲进了张志扬的怀里，不敢再看这满地狼藉。
看大家都无恙，老人们带着龙凤胎和豪豪进了1602，其他人善后抛尸。
林莉很不情愿参与，但没敢吭声，跟在后面磨磨蹭蹭。
这次是不能直接往楼下扔了。
楼下已经没有洪水，直接往下抛，会弄脏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地面。
找了几条旧床单，把一具具尸体装到旧床单里，两人一抬，抬出小区外面，扔到常堆垃圾的地方，第二天会有人来拉走。
刚开始每个人都很沉默。
哪怕顾家很多人都已经见过血，但这么大规模的厮杀是第一次。
所有人的第一次。
抬尸抛尸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惊惶的情绪被无形的压力死死压制着，发作不出来。
可抬尸毕竟是个体力活，尤其楼梯需要爬上爬下，还需要走很远才能扔掉，这口被压制着的火气，很快就有了缺口。
“这些杀千刀的！这些杀千刀的！”顾佳第一个气急败坏了。
可是除了这句话，她骂不出其他更狠的话来。
顾家家教比较严，含妈量较高的词汇没有教学。
但很明显这样的词汇，不足以描述顾佳心中的愤怒。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扑死的家伙！”顾里的词汇量也不够高。
顾迷没有加入发泄的情绪中。
她的词语储备还不如顾佳顾里呢，骂不出来反而再气到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她选择不吭声。
和她一起抬尸的于芳也没有吭声。
这也是一个嘴不够锋利的。
只有林莉偶尔会发出一声尖叫，有被所谓的黑影吓到的，有被所谓的东西绊倒的，总之但凡惊到她，都能引来她的尖叫。
后来倒是张志扬忍无可忍，把她留在楼道里搬尸体到楼梯口，然后用水冲洗楼道。
刚刚的枪战中，打破了楼道里好几个水塔。
水流一地，冲淡了血迹。
一一甜甜和林莉，拿扫把拖把一遍遍冲洗着楼道和楼梯。
直到天边快泛起鱼肚白时，整个16楼17楼才算安静下来。
但除了3个小娃，没有人睡。
所有人都聚在了1602。
大娃们坐在客厅地垫上，其他人坐在餐桌边，坐不下的，或站或蹲或坐到孩子们身边。
没有人说话。
气氛犹如凝固成了实质。
“都去睡吧，今晚不会有事了。”顾迷知道今天不会有讨论，哪怕有，也不会有结果。
每个人心里都很乱。
但没什么人有离开的动静。
“今天这事儿，应该是暂时结束了吧？”没办法，顾迷开口问欧阳森。
欧阳森是这两层楼里，唯一经历过真正大型生死场面的人。
“嗯，他们今晚不会再来了。天已经亮了，大家先睡吧。一切等睡醒来再说。”欧阳森也是这样肯定地说。
闻言后的众人，这才仿佛被按动了开关，开始慢慢动了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
刚刚那些人丢了命，但顾迷觉得顾家众人，这是丢了魂。
顾迷给欧阳森使了个眼色，又拉了顾佳和顾里一把，他们留在了最后走。
林霄看着顾里没走，也没有走。
目送所有人回房关好门，顾迷带着他们又回了1602。
顾迷想打发任老太太去睡觉，可任老太太不同意。
没再多说什么，顾迷直接问欧阳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欧阳森仿佛已经料到顾迷有此一问，立即答道：“这帮人就怕还会再来。
看他们今天的人数这么多，说明这是一个有组织，且有一定实力的团伙。
他们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嗯，这也是我担心的。他们今天能拿出来4把枪，只怕他们的热武器不只这么点。”顾迷很是担忧，和发泄情绪来比，她更担心这事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