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听着王离的解释，眉头紧锁。
王离说得没错，他有没有撒谎到军中一问便知。
“苏角，你去问问。”
蒙恬也只能派出自己的另一位副将去王离的军队中询问取证。
半个时辰之后，苏角返回。
结果也很明确，军中众将士描述的话和王离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苏角还检查了部分伤员的伤口，的确如王离所说，有一部人的伤口的确是被撕咬造成的。
“王离，你先起来，把战场上的情况细细道来。”
苏角出去取证的这半个时辰里，王离一直在营帐里跪着，现在终于能起身了。
“一开始，我派出两万人在正面迎敌，剩下三万人兵分两路，从左右两侧包抄...”
王离坐下之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战场中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
“...最后，将军带着大军赶来时，匈奴的阵中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哨音，他们就撤退了。
没有逃跑能力，但还活着的匈奴也立即就失去了战斗力，似乎这个哨音能控制他们身上这种古怪的能力。”
战斗的过程没有什么好说的，没等王离侧翼的士兵围过去，匈奴就凭着这种古怪的能力冲烂了正面抵挡两万人。
也的确怪不得王离，甚至，没有王离当机立断地发信号向蒙恬求援，长城军的损失会更多。
蒙恬更在意的反而是王离最后说的两句话。
匈奴身上这种古怪的能力是受人控制的？
可如果匈奴手里有这种能力，那为什么又会任由胡亥带着千名骑兵一路打到中央王庭呢？
要知道，胡亥可不仅仅是骑着马在草原上瞎晃悠。
面对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匈奴军队，戮仙骑都能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将他们切开。
搭配着胡亥灵活多变的战法，戮仙骑最后才能在狼居胥山上搭建祭坛为嬴政庆生。
如果匈奴手里有能和长城军一换五实力的军队，不说能拦下戮仙骑，但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做到的。
但事实却是，胡亥和九百九十九名戮仙骑一直到重新回到长城上，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难道是匈奴的诱敌之策？
想要通过放任戮仙骑在草原上肆虐来麻痹大秦，正好整个戮仙骑都是一群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一路碾压过去，年轻人难免会轻敌。
匈奴是想借此来引诱守卫长城的大秦军队离开长城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蒙恬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陷阱了。
“苏角，传令下去，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构建防御工事。”
当然，即使是陷阱，蒙恬也并没有立刻就退回长城。
这一个月的时间，二十秦军已经在草原上推进了五百多里，就算是要撤退，也不是二十万人一股脑往后跑。
更何况，现在才遭遇了第一波战斗。
一场小败就要撤军？没有这样打仗的。
至于为什么要后退二十里，那是因为二十里外是蒙恬征服的最后一个部落。
为了不影响粮草的运输，那个部落里的匈奴已经全部迁往上郡，留下的住所正在给粮草运输作为中转点。
蒙恬也不能让部队直接驻扎在这荒郊野岭，后退一些是最好的选择。
大军安顿下来之后，蒙恬便把王离的遭遇汇总起来送往咸阳。
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并且嬴政对于在外领军大战的将领都给了足够的自主权，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蒙恬的认知，现实不允许他自己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