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李茯苓的目光从慕斯晨脸上一扫而过，她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你少说两句。”
唐湛天面色沉冷，怒发冲冠，“你曾答应过我不碰阿淮的命，我们唐家本就亏欠他，你这畜生，居然真要赶尽杀绝！”
“亏欠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还要混到什么时候？”唐湛天拳头紧握，“要是没有阿淮的牵制，我看你的胆子都要大到无法无天了！”
唐朝都听笑了，“你这人，从小就在我身上贴满了标签，从来不曾反省过自己，我以后要有了孩子，绝不会做你这样的父亲。”
“你——”
唐湛天脸色铁青，一旁的警卫员手里恭恭敬敬端着个长条形红木盒，盒中装着一根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来那么粗的棍子。
慕斯晨见唐湛天一把将它扬在手中，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铁质的。
难怪打在唐朝皮肤上，会将他伤得那么重。
这一棍下去，皮开肉绽都有可能。
李茯苓眼圈发红，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可还是忍不住劝道：“阿朝出国六年，你不也心心念念才盼回他吗？你看这儿子，成熟了这么多，还是六年前那样吗？湛天，阿淮做的事，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就容不下自己的亲儿子？”
“阿淮再狠，能有他狠？”
“狠就是狠，还要分什么程度？”李茯苓道：“阿淮的伤是你肉眼可见的，所以你同情弱者，可阿朝呢？就因为他心里的伤看不见，就不值得被爱吗？”
慕斯晨被李茯苓的话触动，朱唇抑制不住轻颤，她按压在体内的情绪暗潮涌动，脸上很快挂满了泪水。
她上前几步，走到唐朝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默默在他边上站着。
男人察觉身侧很近的地方守着个人，偏头去看，便就对上她通红的眼睛。
慕斯晨极力控制着，指甲都要将掌心掐破了，可眼泪仍是肆意个不停。
“站远些。”
她视线模糊不清，却听见唐朝淡淡说道：“棍棒不长眼，小心被误伤到。”
慕斯晨抬手捂住嘴巴，眼泪一颗颗砸到手背上，“你别再顶嘴了。”
“不顶嘴挨的打不比顶嘴少。”唐朝削薄的唇瓣轻勾，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淡，却是魅惑众生，“说两句还能换得我心里舒坦。”
“唐朝……”慕斯晨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拉了下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方才在muse的气这会儿好像全消了，就像他说的，根本无法同她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