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苏夜坐在屋内，用纸擦着汗，看着老师练着剑。
曾正练的很慢，但有一种连贯性，像是藕断了丝连在一起。
苏夜视线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动，心里感慨不断。
“不知道老师有多强…”
他不久前以为，凭他4000多次的这一招，怎么说也得让老师认真应对。
但只一与老师比斗，他就发现，他太天真了。
他的每一招，仿佛都被老师预判，根本无法做到有效进攻。
“苏夜，”曾正停下练剑，走进屋内，“今天的喂招就到这里了，你自己要抽时间琢磨，怎样才能在我面前刺出一剑。”
“老师…你那心眼…能现在教教吗？”
苏夜这会觉得，如果学了这心眼，他就能在老师面前完整刺出一剑了。
“不能，”曾正摇摇头，末了又道，“你还是老老实实想吧，要想更接近超凡，没有其他捷径，多学，多练，多想。”
“嗯，老师，我知道了。”苏夜点点头，随即问道，“老师，要在你面前成功出一剑，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就是随心而动。”
曾正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
“随心而动…”
矮山上，苏夜吹着风，望着远处高楼，眉头紧锁。
距离老师教导又过去了一周，然而他依然在老师面前出不了完整一剑。
老师的手好似长了一只天眼，能精准探测到他何时出手，何时出剑，每次都能将他的一剑阻拦。
“8001次了，再有四天，就突破一万次了，这一招的威力，肯定又会迎来新的增长，但正如老师所说，我这一招如果不能致胜，之后就会被敌人针对…”
“到底要怎样，才是随心而动呢？”
摊开手，看着右手的淡茧，苏夜自问道。
呼！
山风呼啸而过，带起窸窸窣窣的草木摇晃声，头发顽皮顺着风，似乎想要从头皮上跑出。
苏夜闭上眼感受着清风，隐隐有所悟，但就是抓不住这种感觉。
“明明我每次都想好，下一次出剑要随心而动来着…”
这样重复说着，苏夜双眼突然睁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难道说，随心而动就是像风一样，不要去想？”
…
翌日清晨。
平地上。
“老师，我可能有些明白了，你要小心点。”
苏夜手握着木剑，稚嫩的声音里充斥着严肃，这话听上去滑稽可笑。
曾正闻言却是稍感惊讶，轻轻点头道：“你不要担心，老师不会受伤的。”
“嗯，老师。”
苏夜点头，望着自然站在原地的曾正，他并没有选择立刻出剑，而是闭上眼，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这小子…”曾正见到他这样，嘴角不自觉翘起。
想借风来出剑吗？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心眼为所有感官的集合，光凭风，是无法干扰的。
场地静默了数分钟。
某一刻，清风徐徐吹来，窸窣声音响起，好巧不巧，一只蝉突然叫了一声，虽是戛然而止。
但苏夜抓住了！
像是抓住了蝉声的尾部！
蝉声停住的刹那，木剑好似一道褐色的光，笔直刺出，看上去与先前没两样。
但凌厉的气势，仿佛从那扁平的剑尖，透射而出，如同一瞬间破土而出的青竹，有一种直入青冥的使命感。
曾正心神微紧，下意识出剑迎击。
砰！
撩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