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和山林也没了。
甚至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除了廖泰安，都不在这里。
“说起来，变化大的不只有长南市，还有你。”廖泰安看着车前面，面色复杂，说道，“沈魈，你变了，变得我都感觉很陌生。”
“哦？有吗？”沈魈微笑。
“一年前的你，虽然也能好好跟人沟通，可那时你的眼神是闪躲的，不敢……或者说不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你会下意识对陌生人产生排斥的心理。”
廖泰安深吸一口气：“可是，刚才的你，身上全然没有这种感觉，你淡定自若，不顾及任何人对你的直视，甚至面对数百人的注视，你也面色不改，云淡风轻。”
“对秦广山的逼问和压迫，你更是铿锵有力地回应。”
“这跟一年前的你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也许吧。”沈魈微微一笑，“人都是会变的，以前我接触的人不多，在异世界的一年，让我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过一些……特别的经历，那些人和事都教训着我，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年多，你一定过的很不容易。”即使沈魈自己不说，廖泰安自己也能够想象，那是怎样的凶险。
的确，一年多时间的生死经历，是可以将一个人彻底的改变，使其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只不过，此刻廖泰安心里想着的，并不是沈魈是否改变了的问题，而是他，究竟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一年前的沈魈，廖泰安自问一眼就能将他看透。
可是现在的沈魈，廖泰安一眼看去，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东西了。
不由想起自己一年前对沈魈的评价。
一个自我批判型人格障碍者，内心都有一个底线，当这个底线存在的时候，他们是全世界最好欺负的存在，可一旦这个底线被打破，他们将会变成火药桶。
随时都有可能拉人自爆。
“我们不去龙武司的基站吗？”沈魈发现军车的行驶方向，并非龙武司的基站。
“龙武司人员驳杂，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普通启明者，带你过去也不好，我带你去临市找个酒店让你住下吧，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很多，你需要时间好好了解一下。”
廖泰安的话正中沈魈的心思，他本来就打算回来后先了解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再去找齐文海和狄勤，报那生死大仇。
“出现在曙光高等学府的时空之门，是这一次最厉害的时空之门，因此，长南市也是这一次全世界第一个被毁灭的城市。”
“不仅长南市遭到了不可逆的破坏，周边两个市级城市也被波及在内，三个城市一起被毁灭了。”廖泰安娓娓道来。
他年纪虽小，却因为加入龙武司的时间早，很小的时候就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龙武司的职责，跟外来者做战斗。
跟沈魈交谈的时候，他经常露出笑容，嘴角的小虎牙，让他看起来还是跟一年前那样好相处。
“那长南市的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沈魈不动声色地打听着。
“一半被调去了嘉云市，另一半比较富裕的家庭，分散到了其他更安全的城市，现在没有户口之类的说法，只要有一张身份证，无论去哪里定居都没有丝毫阻碍，他们当然会选靠近国家政府，更安全的地方。”
听见这话，沈魈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有点失望。
齐文海和狄勤至少都是高产家庭，要这么说的话，或许还要花点时间，打听他们两个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