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恒一筹莫展,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
这才想着前来柳府商议。明日早朝,只是将这事汇报到齐国商贩这一层,还是通过夏玉丈夫这一点,将陈朝白一同牵扯进去。
在宋苒进屋之前,他两还未有定论。
“不知二位可得到消息?宸妃娘娘有喜了。”两人听闻均瞪大双眼,仿佛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他们不可置信地向彼此看了一眼,满眼的惊愕。又将目光再次回到了宋苒这。
“明日这消息传开,怕是要引来朝臣非议。”乐恒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眼下当务之急是,如若陈朝白对皇上有二心,想要弑兄夺位,那宸妃的孩子便是他的绊脚石,他是否会有所行动?”
宋苒与柳云祁想到的有所不同。
虽然她不喜欢宸妃,但是也不想这孩子有什么闪失。
对于陈朝白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他们的怀疑。他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眼下他们的确可以袖手旁观,任由事态发展。看看陈朝白是否有所行动,静观其变地等待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可是,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放任不管。
“你担心的的确有道理。”
柳云祁陷入沉思,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眼神在书架上游离,像是想要寻找什么答案。
他突然将视线定格在乐恒脸上,拿起桌案上的奏折说道:“明日就将此事向皇上禀明,打草惊蛇也罢,敲山震虎也好。”
“如若这一切与他无关,即使我们上奏,他也不会太有意为难。如若这一切与他有关,打草惊蛇能让他暂时收手,倒也不为是上策。”
乐恒点了点头,非常赞同柳云祁的想法,重新拿起桌案上的笔,凝神静气,在奏折上挥毫泼墨地写了几笔。
宋苒看到他俩有商有量十分默契的样子,想来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为一件事这番商议。
不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开始有了联系。
手无缚鸡之力的修撰,竟能帮柳云祁在背地里查到那么多有用信息,绝不可能只是乐恒一个人。
宋苒相信在夏淳这件事上,他们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整个事情向她述说了,但是别的那?究竟还有多少事。
宋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柳云祁也感受到了身后炽热的目光。
他转过头,长眉一展:“此举,想必也能让你的婚事暂缓一段时间了。”
宋苒定定的看着他,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未等到开口,忽然屋外有传来一些骚动。
三人一同看向屋外。
乐恒率先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只见柳夫人房里的一个丫鬟在与管事说着什么,神情慌张。管事皱着眉头,顺着那位丫鬟手指指着的方向也望了过去。
三人这才看到,天空已是红了半边天。
红光来自柳府后门的西南方向。空气中弥漫着像是木材烧焦的气味,令人有些作呕。
应是距离柳府不远处的地方走了水。
本是深夜宁静的大街,顿时喧器起来。
柳云祁命管家把后门打开。
几人一同走到了门口,向外张望。
大街上,灭火兵丁正忙碌地来回拖着水桶车前去救火。
木桶车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颠簸前行发出一阵阵嘎吱声,
临街的几户百姓也都披着衣服,一一打开了自家的门,出来一探究竟。
望着火势的方向议论纷纷,只觉得那边的火势越来越猛,丝毫没有浇灭的迹象。
宋苒看着乐恒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心中也随之一紧。
他脸色苍白,手一松,将手上的折子掉落在地上。
柳云祁脸色已是铁青,双手握拳,满眼都是怒火。
“那是顺天府的方向?”宋苒忐忑问道。
乐恒失了神,声音像泄了气一般:“是。皇上虽让顺天府将此案移交给刑部,但是审案以及关押犯人依旧借用顺天府。”
“是有人按捺不住了。”柳云祁想要夺门而出,前去一探。还未跨出几步,就被宋苒拦了回来。
“祁哥哥,让乐大人去吧。”乐恒知道宋苒的意思,点头向她示意,又安抚地拍了拍柳云祁的肩膀,然后向着火的方向跑了去。
宋苒蹲下身将乐恒丢在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又转身吩咐柳府的管家重新把后门关上。
她将柳云祁赶回书房,自个翻上屋檐,缓缓转动身子,俯视着柳府四周。
她担心有人在暗中查看柳府的一举一动。
确认四周无异样,她才放心。
那个人,想是还没有发觉到乐恒背后的柳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