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敲门，病房门就开了，林子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拎着一个水壶，估计是要去打水。
“姐。”林子昱见到她喊了一声，连忙侧身对病房内喊道：“妈，姐姐来了。”
病房是双人床，隔壁床没人在，病人出去外面做康复锻炼了。
冯燕躺在床上，她头包着纱块，应该是脑袋也摔到了，腿上也打了石膏，下面垫了个枕头。
宋之意走了进去，冯燕看到她似乎很高兴，动了动身子：“之意，你来了。”
自从上次林子昱生日闹得不欢而散之后，起初冯燕还试图联系过她，但是宋之意没理她，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于坚决，冯燕以后就再也没给她发过信息。
“你不要动了，小心弄到伤口。”宋之意走到床头提醒她。
冯燕看到她拎着的果篮，说道：“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不用带这些东西。”
宋之意淡淡地说道：“应该的，这是看望长辈的基本礼仪。”
许是宋之意的表情太过于冷淡，冯燕的神色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忘了怎么跟宋之意相处。
旁边的林子昱看到这个景象，连忙说道：“姐你先坐下来，我去打水，等你给你倒水。”
宋之意不想跟冯燕单独呆着，说道：“我去打吧。”
林子昱哪会让她打，忙摆手：“你在这里陪妈说说话，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就冲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宋之意和冯燕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之后，宋之意看了一眼她打石膏的脚：“做手术了吗？”
冯燕摇头：“还没有，医生说等消肿了之后才做手术。”
“哦。”宋之意点了点头。
接着又是沉默。
这下是冯燕先开的口：“你的工作室最近怎么样？”
“还好。”宋之意答道。
她不想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便说道：“您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洗。”
“不用，你坐着就好。”冯燕开口。
宋之意没听她的，拆开果篮里面水果，直接拎出一串葡萄。
冯燕的表情微滞。
在以前，她所有的水果里面偏好的就是葡萄，她相信宋之意现在洗葡萄不是巧合。
她内心顿时复杂不已，想到自己连她芒果过敏都记不住，她张了张嘴：“之意……。”
她想要说些什么，宋之意已经拿着葡萄进了洗手间。
里面很快唰唰的水声传来，冯燕陷入了沉思。
没一会宋之意拎着洗好的葡萄出来，因为没有果盘，她抽出几张纸垫在桌面上，然后拧下一个递给冯燕：“尝尝甜不甜。”
冯燕伸手接过：“谢谢，你也吃。”
宋之意没动，只是坐在一旁。
冯燕将葡萄塞进嘴里，甜味在口腔散开，她内心却觉得苦涩。
最终她开口说道：“之意，小昱八岁那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当年跟你道歉，我当时太担心小昱，才会一心急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们母女的心结，是无法跨越的横沟。
宋之意早已不需要她的道歉，她面无波澜，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不是道了歉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也不是任何道歉都值得原谅。
宋之意平静的模样让冯燕内心不安。
这时宋之意的手机响了，她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她说道：“好，我马上下去。”
挂了电话之后，宋之意对上冯燕的目光：“我男朋友下班了在医院门口等我，我先走了，您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