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始嫌他啰嗦了。
谢庭言下午又开始看诊，林子昱一时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学习，顺便帮他录病历。
临近下班，病人也看完了，护士小吴敲了敲门探进头来对谢庭言说道：“谢医生，神经外科有会诊。”
“好。”谢庭言应了一声，对林子昱说道：“你先在这等着，如果有病人来看结果你让他先等一下。”
林子昱点了点头。
谢庭言说完便起身离开，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诊室里。
林子昱也没闲着，他点开刚刚就诊病人的病例，通过她们的症状，他想看看谢庭言给他们开的是什么药，又在思考开那些药的意义。
这时诊室的门敲了敲又被打开，林子昱抬眼望去。
一个年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医生你好，我……。”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了一下。
“周老师！”林子昱惊讶的声音。
“林、林子昱？”周虎迟疑的语气。
“原来真的是您啊。”林子昱高兴地站了起来。
周虎是他大学时期的解剖学老师，而周虎之所以对林子昱有印象，是因为他经常课后问他关于解剖学的问题，一来二往便也熟识。
只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再联系，今天能在这相见纯属巧合。
“您怎么来了？”林子昱扶着周虎的手臂。
周虎拉起袖子，上面有不少红点：“过来开点药，你现在是在皮肤科上班是不是？来来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该用什么药。”
林子昱瞬间满脸涨红，给自己的老师看病，就好像是做病例分析一样，他立马就怂了，跟周虎说道：“邹老师，我、我现在还是规培生，没有资格看病，这样，我把你的号转到其他医生那里去，让他们给你看。”
“你害羞什么，刚好可以检验一下你大学有没有好好学习。”
那也不敢拿自己老师来以身试法啊。
“走走走，老师，我带你去找其他人。”
林子昱说着拉去周虎去其他诊室。
刚出门口，跟会诊回来的谢医生撞个满怀，林子昱好像看到救星，对谢庭言说道：“谢老师，这是我大学的解剖学老师，他想找你开点药。”
谢庭言的视线落在周虎身上，礼貌地说道：“老师您好。”
而一旁的周虎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林子昱一下：“都工作了还一点出息都没有，让你给我看个病都不敢。”
林子昱哭丧着脸。
谢庭言淡笑：“可能是怕给您丢脸吧。”
林子昱又被拍了一下胳膊：“他小子还怕丢脸，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因为课本上的问题，他还跟我吵起来了。”
谢庭言瞟了林子昱一眼：“哦？还有这回事？他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经常跟我对着干。”
被新旧老师轮番“教训”的林子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给周虎开完药之后，林子昱又跟他聊了一会，送走他之后，林子昱走回诊室。
谢庭言正在打印出来的废纸，此时抬眼看他，语气淡淡：“连这么简单的虫咬性皮炎都看不出来，亏你在皮肤科呆了这么长时间。”
林子昱一听连忙说道：“我知道！！！”
谢庭言没说话。
林子昱以为他不信，上前几步又说道：“我真的知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只是……，”他吞吞吐吐：“我只是不敢在以前老师面前班门弄斧，谢老师，你懂吗？就是担心自己出错，让老师看了笑话。”
“我不懂，”谢庭言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看他：“毕竟，我老师都是专门过来找我帮他做手术的。”
“……。”
唉，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